‘砰’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麵撞開,門板砸在地上,似乎還砸到了什麼東西,秦若若拎著裙子飛快的衝了進去,驚慌道:“殿下!”
屋內,傳來斷斷續續的哼唧聲,似是痛苦極了。
秦若若麵色猙獰,扭頭怒道:“還不快找!殿下若有損傷,你們就以死謝罪吧!”
她說完,卻見眾侍衛都守在門外一動不動,神情為難的看著地麵。
秦若若愣住,一時間有些不解,她皺起眉,厲聲道;“還愣著做什麼!”
一群廢物!
今天白跑一趟不說,還讓七皇子吃了虧!這筆賬,隻怕是要記在自己頭上了。
想到這兒,秦若若心中更是憤懣不已。
突然,她眼角餘光一瞥,卻見門板下,一隻髒兮兮的手緩緩從下麵伸了出來,拽了拽秦若若的裙子。
‘啊’!秦若若嚇了一跳,一聲尖叫,抬腳便踩在那隻手背上,用力的碾了下去,“賤人!你做什麼!''''
門板下,夜斐然幾乎要被踩斷了氣兒,一隻手跟雞爪子似的顫顫巍巍,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的掙了出來。秦若若被她險些掀了個踉蹌,剛站穩身子,定睛一看,等等,那截露出來的袖子——是七皇子今日穿的!
“殿下!”
秦若若連忙收回腳,慘白著小臉驚慌失措的將夜斐然從門板下拖了出來。
然而,這人一出來,眾人再度驚住了。
七皇子此時的模樣——何止一個慘不忍睹啊!
他腦門上畫著一隻王八,臉蛋上寫著‘賤民’二字,嘴巴裏,還塞著——嗯,疑似女人肚兜的東西,手腳還被捆在木棍上,這形狀,這好孫女還慘絕人寰。
一時間,有忍不住的人險些笑出生。
秦若若一看夜斐然被糟踐成了這樣,頓時眥目欲裂,紅著眼‘哇’的一聲,便撲到了夜斐然懷裏,“殿下,您沒事兒吧?”
“師菡!師菡!我要殺了那個賤人!”夜斐然猩紅著眸子,眼裏淬了毒似的,陰狠的盯著窗戶的方向,恨意滔天。
寧州長街,夜色沉悶且枯燥。一輛馬車,緩緩駛過長街,平靜,且安穩。
馬車內,師菡與喻閻淵相對而坐,桌麵上,隻有一把不知羞的扇子,可憐兮兮的躺在上麵。
“南疆回京的路,似乎不路過寧州吧?”師菡哭笑不得的看了喻閻淵一眼,看著他眼底下的青灰色,就知道這人一路上肯定沒怎麼休息,隻顧著趕路了。
不過,看他一襲白衣倒是不見半分風塵的模樣,且發冠端正,似是特意收拾過的。怎麼,景小王爺這是收拾打扮好了專程去青樓?
喻閻淵低眉輕笑,道:“路不路過,要看你啊。”
縱然疲憊,可喻閻淵的容顏,當真是得老天眷顧,明眸皓齒,俊美無儔,宛若玉人。
如若天下真的有謫仙,那必然是喻閻淵。舉手投足,不經意間,撩人心弦而不自知。從前總聽人說景小王爺如何美貌,男女通吃,師菡還不覺的有什麼。
此時,夜黑風高,姑且算是良辰美景吧,借著夜色,對著喻閻淵這張臉,師菡的心,‘砰砰’的開始狂跳起來。
沒想到她師菡,還有色令智昏的這一天。
“阿菡?”見師菡捂著臉,一臉懊惱的垂著頭,喻閻淵忙俯身過去小心的扶著她,委屈道:“隻是太久沒見你,甚是想念,所以……”
所以特意繞了個道,累死了好幾匹馬,就為了看師菡一眼。
如今南疆事情雖然已經壓住了,可還有岷州,刀一一人前去,怕是還有些難度。
師菡鬆開手,忽的抬起頭順勢將喻閻淵推倒在一旁的塌上,沒好氣道:“想念,是靠說的嗎?”
“什麼?”喻閻淵腦子‘翁’的一下,隻覺得自己從頭到腳仿佛瞬間一股惹氣竄了上來,他幾乎懵了,隨即反應過來,他彎彎嘴角,抬手扶著師菡的腦袋,往下一按。
唇瓣相碰,絲絲甜蜜,柔軟,盡在其中。
這一路,歸心似箭,不過是因為——師菡。
本是炎熱的天氣,此刻馬車內,更是一片說不清道不明的熱氣襲來,旖旎氣息充斥著整個車廂。
馬車外,正在趕車的暗衛苦著臉,欲哭無淚的用棉花塞住了耳朵,苦命的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