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瞬間明白過來。
抬起頭,師菡朝著師淩和冬杏招招手,笑著道:“你倆過來,去幫我辦件事。”
……
而此時,寧州羅家。
羅府富麗堂皇,小橋流水,亭台樓閣,繞過石橋再往後走,過一個荷花池,再過一處專門用來賞花的園子,再讓後經回廊和月亮門,這才到達羅家花廳。
此時花廳主座上,夜斐然與羅老爺正對坐博弈,羅老爺許久沒有棋逢對手,正到要緊關頭,抬手落子,突然,門外,一嗓門嚎了起來,“爹啊!師府,師菡!欺人太甚!”
‘啪’的一聲,羅老也手一抖,落子出錯,放在了旁邊的位置。
他一看,這他麼不是死局麼!
頓時,羅老爺麵如豬肝色,拖了鞋拔子便朝著羅霄砸了過去。
羅霄累的氣喘籲籲,進門一口水還沒喝上,先吃了他爹一鞋子的腳氣。
頓時,羅霄忍著胃中的翻湧,耐著性子道:“爹啊!師府,師府簡直囂張!兒子奉命親自去請期,可師府眾人,竟在師菡的帶領下,將兒子打了出來!爹,您看,兒子這兒都破了!”
說著,羅霄就露出自己被掃帚劃破了的下巴往羅老也跟前湊。
羅老爺年輕的時候也是美男子一枚,生出來的前兩個兒子都隨了他,唯獨第三個——真不是抱錯了?
“二哥稍安勿躁。”夜斐然倒了杯水,緩緩推到羅霄跟前,目光定定的落在羅霄的下巴上,道:“這……真是師菡讓人打的?”
“那還有假!”
羅霄立馬驚呼出聲,他今天可是差點沒命回來了。之前隻是聽聞師菡彪悍,今日親身體驗了一番,果然是個母老虎!
也不知為何,夜斐然臉上的神色不太像是憤怒。倒像是——竊喜?
羅霄懷疑自己眼神兒出問題了,據說七皇子因為婚約之事,跟師菡鬧的也不甚愉快,前兩日在師府,也鬧了矛盾,怎麼這一眨眼的功夫,就竊喜上了呢?
羅老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自家兒子一眼,冷哼道:“你能辦得成什麼事!真是個廢物!”
“爹!”羅霄一屁股在他爹身邊坐下,沒好氣道:“那師菡今日讓咱們羅家失了這麼大的顏麵,婚約之事,依我看,不如咱們就此作罷!寧州名門閨秀多得是,能給大哥做媳婦的大有人在,何必非要找師家的?”
“此事……”羅老爺尚未開口,就被夜斐然不緊不慢的打斷道:“不可。”
“七皇子,此乃我家事,還請不要插手。”
夜斐然雖與他羅家親近,可畢竟沒有血緣關係,誰知道這份親近是真是假?羅霄皺起眉頭,看向羅老爺,“爹,您三思!今日兒子去一看,覺得師府大小姐也不是什麼外麵傳聞的柔善可人好拿捏,萬一娶回來個麻煩,可就晚了。”
父子倆似乎都在刻意隱瞞什麼,夜斐然即便是皇子,也隻是客。如今借住在羅府,因此對這些私事不好多說什麼。
隻是……
他忽的將一枚棋子丟在桌子上,棋子與棋盤發出;砰的一聲脆響,羅老爺抬眸,對上夜斐然的視線,“七皇子,小兒說的對,此乃羅家家事,您還是不要過問的好。”
夜斐然微微一笑,不鹹不淡道:“我來之前,許是大公子婚事,隻是羅家私事。可如今,我替陛下和娘娘前來恭賀,羅家若是悔婚,致陛下和娘娘的顏麵何在?還是說,你們原本就心存戲弄,故意為之?”
糟了!倒是把這一點忘記了!
羅老爺瞬間反應過來,他一門心思的顧忌顏麵,卻忘了七皇子是帶著陛下的意思前來,即便沒有聖旨,可陛下的恩寵,誰敢輕易辜負?
想到這兒,羅家主隻覺得頭都大了,咬咬牙,沒好氣道:“你大哥人呢?”
這話剛落,門外,小廝飛快的衝了進來,一邊衝,一邊道:“老爺,不好了,大公子昨夜棲身的青樓被人一把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