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賭咒,原本對她就沒什麼懷疑的大夫人和師老夫人瞬間心軟。師老夫人連連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撫,一聲心肝一聲寶的。而作為她嫡親的孫女師菡,此刻卻被推到了第一嫌疑人的境地。
大夫人目光再度落在師菡身上,沉聲道:“這衣裳,是你買給她的,如果不是你做的手腳,那就是容裳閣的賤人幹的。來人,去容裳閣,將那賤人給我捆來!”
一聲令下,門外的家丁立馬準備出發去捆人。可他們剛動,師菡便抬起手,冷聲打斷大夫人的話,“做手腳的人,不是紅姨。”
大夫人眯起眸子,視線跟淬了毒似的陰冷,看的人渾身毛骨悚然,“不是她,那難道是你?”
身側,秦若若低聲抽泣,靠在師老夫人懷裏,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樣子。
師淩看的隻想打人,這些人一個個的腦袋都被大糞衝過嗎?這麼明顯的陷害都看不出來?
可偏偏,師菡一手按著她,不讓她亂動。
於是師淩隻能凶巴巴的瞪著親若若,那眼神兒恨不能吃人似的。
秦若若低垂的眼簾,將眼底的得意盡數之色遮住。
誰讓師菡今天讓她當眾出醜的?
既然她不讓自己好過,那她也別想好過!
秦若若陰毒的心思,被那張偽善的麵容掩飾住,看不出分毫不對。
師菡理了理袖子,不緊不慢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瓷瓶,然後走到秦若若麵前,對上她的視線,道:“你保證,這件衣裳上的千石散跟你沒有關係?”
秦若若紅著眼,一副要哭的樣子,哽咽道:“大小姐,若若知道你對我心有不喜,連帶著淩兒也不喜歡我,可謀害嘉兒這麼大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請你們放過我吧!”
“你胡說八道!本小姐就是不喜歡你,也不會用這麼不要臉的手段陷害人!”
師菡微微側頭,連眼神兒都沒轉過去,察覺到師菡變化的師淩立馬閉上嘴,乖巧的在一旁,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啞巴。
“既然這件事跟你沒關係,這顆藥,你敢吃嗎?”
“師菡!你放肆!”師老夫人瞬間炸毛,抓住秦若若的胳膊就要去護著她。
秦若若緊張的望著師菡手手心裏躺著的純黑藥丸,她皺起眉頭,問道:“這是什麼?”
“補腎的藥。”師菡擠擠眼睛,語氣淡然。
雖然秦若若不相信師菡所說,這是什麼補腎的藥,可當著師老夫人和大夫人的麵,師菡應該也不敢亂來。
“怎麼了?不敢?”
師菡話音剛落,秦若若便一咬牙,道:“怎會!”
說著,她拈起師菡手上的藥丸咽了下去。
就在這時,師菡卻忽的勾唇一笑:“想必你隻知道千石散味淡不易察覺,卻不知但凡經手之人,都至少在身上留香數日,若突然遇燥熱,香味則變惡臭,一炷香內,你會臭不可聞。一個時辰,方圓五十裏,屎殼郎都要繞道。”
秦若若心下猛地一沉,急忙伸手去探自己額頭上的溫度,“你,你給我吃什麼了?”
師菡微微一笑,不緊不慢道:“沒什麼,鹿血做的補身子的藥罷了。聽說冬日裏服用,即便是一個冰疙瘩,都能暖化成水。也不知這個時節,效果如何。”
師菡的聲音,就像是來自陰森地獄,陰沉沉的。
可秦若若卻慌了神,她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若是一盞茶後,她渾身散發惡臭,豈不是要聲名盡毀了?
可若是她求解藥,不是證明了那千石散就是自己調製的?
一時間,秦若若陷入了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