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匈牙利人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不出現惡劣天氣的話,兩個月內,在奧西耶克或貝爾格萊德集結起的軍隊就能抵達君士坦丁堡。盡管混合編製的傭兵組織性不如我們的主力軍團,但作為職業軍人,他們的戰鬥力應該是有保障的。按照帝國目前與匈牙利的關係,說動白騎士親自領兵,恐怕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斡旋的餘地的確存在……哥哥,你覺得呢?”
“我想割喉堡的戰役已經說明了,盡管遭受巴爾幹與特拉布宗的失利,奧斯曼人的戰鬥力並沒有受到毀滅性的打擊。如果有必要,不僅是傭兵,衛戍軍團和輔助軍團可以一並調遣。有海軍扼守海峽,我們就能接受最壞的結果。但一旦取得勝利,帝國的版圖,將重新綴連至亞美尼亞的群山之巔!”約翰重重地敲擊了權杖,“盧卡斯,向匈雅提致信,表達我們的訴求。”
在聖座前踱了幾步後,約翰又毫不顧忌宮廷規矩地接著說道:“奧斯曼人的腹地群巒聳立,穆罕默德也有可能與白羊部族停止兵戈以解燃眉之急。我們還需要更多幫助。斯坎德培是帝國的盟友,老喬治應當出麵幫這個忙了。”
……
眾人領命而去後,一夜之間便有數十封書信從君士坦丁堡飛往巴爾幹各地。除去匈牙利與阿爾巴尼亞等帝國昔日盟友之外,約翰還攛掇書記官特地以教會拉丁語向教宗尼各老送去了邀請。
波西米亞的胡斯起義雖然被鎮壓,但公教會在西歐大路上的絕對權威卻仍在不斷崩塌。教廷內部的嚴重腐化、瓦爾納十字軍的失利與“全大赦贖罪券”購買限製逐漸放開,教廷橫征暴斂的嘴臉幾乎被揭露地淋漓盡致。為此,教廷也需要一場實質意義上的勝利來扭轉宗教威望。
“哥哥,應該休息了。”索菲雅替約翰披上風衣,然後安靜地坐在書桌旁,“雅典城留下的舊傷還沒痊愈,又留下了新的傷口。那群醫生都建議你該好好調理一下。”
月桂宮內仍然燈火通明。按照金奇新羅列的財政報告看,穩定的貸款源大大緩解了資金缺口,但除了用於募兵之外,如何使用這份資源還需要一份完整的計劃。
“你不是從來不聽他們的鬼話嗎?”約翰笑了笑,並未抬頭。纏著繃帶的右手又拿起筆,在科索沃山區呈遞上來的政務報表上留下了些痕跡,“這些稅務清單好像還是摻了不少水分,幾座金礦與貿易稅,加起來也不止那麼點兒東西。”
“很多東西不能隻從理想狀態來判斷,否則帝國也不會落到今天這種下場……趕緊睡吧。”
約翰點了點頭,正準備掐斷燈芯,卻從正門外忽然傳來了伊芙蕾的聲音。
“陛下,卡露婕女士回來了,正在金宴殿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