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仿佛是天剛蒙蒙亮,我便聽到有人譏諷的說:“不要臉!”
我睜開迷蒙的睡眼,發現靳霆還緊緊的抱著我,也才醒來,我眼角餘光看到二伯母,正抱著肩膀,一臉蔑視的看著我和靳霆。
“都說有娘生沒娘教育的,真是可憐,隻有個爸爸,也不知道告訴孩子,這麼大了,還睡在一起?”二伯母一臉的嘲諷,回頭和悶頭悶腦的二伯父說,“我就沒見過這樣的家教。”
我頓時心裏一陣難受,我向來討厭,有人拿著我沒有媽媽的事情,來說話。
靳霆喘了一口氣,便起身,揉了揉手腕。
二伯母見狀,忙一臉的防備,“你敢打長輩?”
“打你,我嫌棄髒了我的手,你怕什麼?。”靳霆歎了一口氣,“大早上的,來換班啊?”
“昨天你爸還侮辱我家雲飛不務正業,我看他應該管管你了吧?”二伯母妖妖氣氣的說,“你和時音音不清不楚的,他怎麼不管自己家兒子?偏偏管我們家雲飛?我們家雲飛哪裏亂七八糟的了?你們爺倆才不是正經人呢。”
原來,二伯母今日的嘲諷,是源自昨天靳伯伯教訓了靳雲飛啊?
可是,她怎麼能說靳霆不是正經人?我當即不高興了,冷眼看著二伯母,“二伯母,靳霆什麼時候不是正經人了?分明靳雲飛才不是好人。”
“哎呀,這還護著呢?”二伯母蔑視的看著我,“你這麼小就和靳霆不清不楚的,人家靳霆上次悔婚,你自己不知道啊?你沒有媽媽教育,自己也不說要點臉。一點都不檢點,現在還躺在一起睡覺,說不定你們倆沒人的時候,都幹了什麼呢。”
聽她這麼說,靳霆滿眼冷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的天,你想幹什麼啊?我看我也得替你爸教訓你一下了,目無尊長……”二伯母還要繼續說。
可是我接住話茬,“我檢點不檢點,不需要你多管閑事,我就喜歡這樣,你有閑心在這裏諷刺我,還不如回家看看你家靳雲飛,好像最近有個女孩子懷孕了,未成年人懷孕,可是犯法的。”
二伯母聽我這麼一說,頓時緊張起來,根本也不顧著和我吵架,拎著她那鱷魚皮包包,一溜煙就從病房裏麵出去,身後還跟著同樣慌張的二伯父。
二伯父這個人,簡直就是男人的恥辱。
當然,這句話,是靳霆以前和我說的。
因為二伯父一輩子都悶頭悶腦,被二伯母‘管教’的無法抬頭似得,總之,我從小就和靳霆在一起,所以經常在靳家,從來都沒見過二伯父挺胸抬頭的說過話。
“哈哈。”我大笑起來,瞧著他們慌張的離開,心裏一陣得逞。
隨即,我轉頭看看靳霆,他敲了我額頭一下,淡笑著,眼底裏含著寵溺,說:“你怎麼,這麼壞?”
“和你學的呀。”我壞壞一笑,“不過,你看他們這麼慌張,會不會,靳雲飛真的把哪個女孩子搞懷孕了?”
“你知道懷孕是什麼意思嗎?”他不再理我,而是去拿著水盆,似乎要去接水給爺爺洗臉。
我追著他,“懷孕就是有寶寶了啊,我知道的,未成年人懷孕,屬於強奸呢。”
“你知道強奸是什麼意思?”他一邊接水,一邊問。
“就是有悖婦女兒童意誌的強迫行為。”我認真的看著他,“對吧,霆哥?”
“嗯,對。”他接著水,點點頭。
“我聰明吧?”我聽他這麼說,頓時就一臉的驕傲,等著他進一步的誇讚我。
他歪著頭看我,似乎是想了想,隨即說道:“怎麼說呢,時音音,你的智商不低,不過,就是愛幹傻事,這一點我也很費解!”
我滿臉黑,他誇我一句,就那麼難嗎?
我都幹了什麼傻事?
“我幹了什麼傻事啊?”我瞧著他,“你說清楚。”
“就比如你現在追問我,就比較傻。”他忽然笑起來,“如果智商正常的人,就不會還這麼問了。”
我頓時啞口無言,白了他一眼,轉身回到沙發上麵坐著。
此時爺爺也醒來了,靳霆拿著毛巾給爺爺擦臉,爺爺說:“你是新來的護工啊?”
“是了。”靳霆心情很好的回答。
“嗯,你不錯,我看你這個年齡也不大……”爺爺開始絮叨,“你應該去考大學,家裏困難嗎?”
“困難,要不然,老爺子,你資助我點?”靳霆開起玩笑來。
爺爺馬上說,“行,這件事,我一會和他們說一下。”
“太感謝老爺子了。”靳霆裝的一臉感激涕零。
給爺爺洗過臉,他便對我說:“你回去,把昨晚我交代的事情,和你爸講清楚,如果你爸沒在家,你就去公司找他,明白嗎?”
他一臉的鄭重,仿佛這件事很重要,我也點點頭,但是又好死不死的問了一句:“到底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