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眼看我,仿佛嫌棄我話多,我索性也就癟著嘴,沒有繼續問下去。
回到家裏,老時果然沒在家,時陽正拿著抹布,沾著消毒水擦家具,本來家具的油色很好看,可是被他擦得,仿佛是褪色了一樣。
我忙到他麵前,忍著那股子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時陽,你有神經病啊?你沒看見,家具都褪色了啊?”
“你才神經病,這屋子裏麵細菌這麼多,我覺得都被細菌包圍了,時音音,你就不覺得難受啊?”時陽一陣嘖嘖,“時音音,我就服了你了,你每天在滿是細菌的屋子裏麵待著,就不難受嗎?你沒有感覺到,那些細菌都在向你的皮膚裏麵鑽?然後吞噬你的血液,最後你就變成了一灘細菌。”
他說的我渾身都難受起來,四處亂抓著,抓狂的看著他,“時陽,你要看病去了!”
“你才有病!”時陽繼續擦家具,仿佛誰都阻止不了他的‘愛幹淨’。
我記得愛幹淨是個好習慣,可在我的印象裏,整潔衛生很好,像他這個樣子,那就完全是個神經病。
我越看時陽的樣子,我就越是緊張,在我緊張之下,他又看了看我,說了一句:“我不想上學啊!”
“啊?”我錯愕的張開嘴,“你想幹什麼?”
“我上學就很難受,覺得到底都很髒。”時陽也很無奈的樣子,“我也沒辦法。”
“你就不能克製一下嗎?”我抓狂的看著他,“你就克製一下,你不要去想什麼細菌!”
“我忘不掉啊!”他聳聳肩,也有些哀愁似得,“沒辦法,我也正想和爸爸說,我不想讀書了,給我請個幹淨的家教來家裏吧。”
“時陽,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我忽然哭起來,“我很害怕的,你這樣不正常的。”
我覺著,他離著自殺不遠了,他是我的親弟弟,他怎麼會這樣?但是,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他變成這樣,我一直都想不清楚。
時陽有點悲哀的看著我,“時音音,有那麼可怕嗎?我覺得你的眼淚好髒。”
我本來是非常難過的,但是聽他這麼說,那些眼淚頓時就收回去了。並且那些悲哀也都全都消失了,我白了他一眼,去浴室洗澡去了。
去洗澡之前,我問時陽,“爸爸什麼時候離開家裏的?”
“他昨晚沒回來。”時陽一邊擦家具,一邊說。
洗過澡,我又換了一套衣服,便從家裏出去,直接去了老時的公司。
老時的辦公室我來過幾次,不過,這次我進來的時候,站在門口,看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女秘書,正在幫老時擦桌子,老時拿著報紙,正在看報紙。
他們倆都沒發現我在門口,那女秘書彎腰擦著桌子,有轉過身,屁股噌了老時的胳膊一下,為了保持她的姿勢,她是彎著腰轉身的,我頓時看到一道很漂亮的溝。
真是超級漂亮,搞得我差點鼻血噴出來,那女秘書看到我站在門口,嚇得尖叫了一聲,站直身體又崴了腳,曼妙的身子直接摔在老時身上,老時很紳士的接住她。
我忍著笑,看著老時,老時感覺到一陣尷尬,輕咳了幾聲,那女秘書也站直了身子,紅著臉說:“時總,我先出去了。”
待她離開了老時的辦公室,我也走進老時的辦公室,老時好像挺尷尬的,朝我一笑,“女兒你是不是誤會了?”
“我沒誤會,她很漂亮,我如果是男的,我都喜歡她。”我很認真的說道,“所以爸爸,你就不用掩飾了。”
“你這孩子……”老時挺無奈的,“和你說,你也不懂,爸爸真沒女朋友。”
“哦。”我點點頭,又想了想,老時總夜不歸宿,能是沒女朋友嗎?又沒出差,家離公司也不遠,為什麼不回家住呢?
不過,這些事我都不管,我不像於曉捷那麼無聊。
如果老時有了女朋友,我一點都不覺得不好。
我清了清嗓子,對老時說,“爸爸,我今天來找你,沒有別的事情,我是給你帶話來的,靳霆讓我和你說,不要和靳伯伯合作澳洲那個項目。那是個坑,會賠錢的。”
老時聽我這麼說,挑起眉頭,“小霆叫你告訴我的?”
“是啊!”雖然我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但是我把話帶給了老時。
具體好不好用,那就不一定了。
此時老時一臉的若有所思,思緒仿佛都飄遠了似得。
“爸爸?”我看著老時,老時這才緩過神來,我說:“你聽到我和你說的了吧?靳霆讓我一定要告訴你這件事。”
“嗯,”老時點點頭,又說:“你也要勸勸小霆,其實這個項目,沒有他想的那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