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以後,整個身體都暖暖的,打開手機,一看時間,已經淩晨兩點鍾了。四十二個未接電話,都是靳霆。他又替我撒謊了吧?正想翻看最後一次是幾點,手機嗡的響了起來。

“時音音,你在哪?”靳霆焦急的問。

“喔,我在回家的路上。”我淡淡的說。

“你在哪,我去接你。”靳霆說。

“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我冷冷的拒絕。

“我說我要去接你!”靳霆咆哮著。

“我說不用!”我還想堅持。

“不用,我就報警了!”靳霆說。

“好吧,我在隆泰影城。”我告訴他地址。

二十分鍾後,一陣摩托車的聲音響起來,靳霆校服都沒換,轉了個圈,長腿一支,停在我旁邊,指了指後座說,“上來。”

我依言坐到後座上,他起車,慢慢的往家騎。

“時音音,你怎麼自己來看電影,還跑這麼遠!”靳霆問。

“我約別人看的啊!”我淡淡的說。

“是麼?約誰了?”他問。

“約喬宇辰啊,我不是在追他麼,我不是為了他,都打了徐清清一耳光的麼!”我一笑,說著靳霆想聽的答案。

“音音。”靳霆說,“喬宇辰一直在家裏呢,他說他沒見過你。”

“……”我沉默。

靳霆也不再說話,到家的時候把我放下,就自己回家了。

洗過澡,我倒在床上,給他發了個信息:“謝謝你去接我,明天上學不用等我了。”

“為什麼?”手機一閃,靳霆回了訊息。

“不為什麼,睡吧,晚安。”我編輯完,就重新關掉手機。

上次,他說我賤,這次,說我惡心。我望著天花板微微的笑著。曾經以為近到連每一聲呼吸都能聽懂的人,原來是這樣的隔山隔海。

上學前,他敲著我房間的門說“音音,去上學。”

“不了,我不舒服,想請假,你自己走吧。”我換好了校服,坐在門裏說。

靳霆不再說話,出門走了。

我背起書包,到街邊打車去上學。進教室的時候,低著頭誰都不看的坐到座位上,隨便拿出來個本子,在背麵抄各種詩詞和歌詞。

中午跟於曉捷劉婉若一起吃了頓海鮮米線,回到教室活動幾下筋骨,趴在課桌上睡到放學前的最後一節課,收拾書包,出門,打車回家。吃過一碗泡麵,關了手機出門閑逛,到八點左右的時候回家,靳霆還在客廳坐著。

“音音!”見我回來,他站起來喊我。

禮貌的對他一笑,說“霆哥來了呀。”說著,並不打算理他,就低頭走向自己的房間去。

“音音!”他伸手拉住我,“我們談談好麼?”

“喔,霆哥。”我一笑,說“放心啦,我不會再去找你們家清清麻煩的。”然後繼續往自己房間走。

“那不是我們家清清!”靳霆急得臉都紅了。

“喔,是麼。”我低頭看他捏住我胳膊的手,說,“你弄疼我了。”

“對不起。”他鬆開手,我轉身就走進自己房間,不再聽他說話。

再到早晨,早早起來,讓陳阿姨幫我綁了個馬尾辮,換上運動鞋,背起書包。

“陳阿姨,我出去吃飯,然後跑步去上學!”我交代完,就真的跑步到學校附近的肯德基吃了個漢堡,早早的坐到操場翻雜誌。

“早啊,時音音!”我抬頭,沐著陽光的喬宇辰跑步向我靠近。不知道是跑了多遠,他臉上的汗珠彙成小溪,從下巴上滴下去。

“早呀!”我眯起眼睛對他笑著打招呼。

“晨讀麼?”他指著我手上的雜誌問。

“是啊是啊,”我使勁點頭說,揚了揚手上的《VOGUE》封皮,“早起,看看美女心情會好。”

“哈哈,你可真逗!”說著他一邊擦汗,一邊坐到我附近的椅子上,從背包裏翻出一本英語書,朗讀起來。

我拖著腮看他努力的樣子,想,靳霆從來都不這麼用功的,靳霆都是閑著無聊的時候翻翻原版書,看看英語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