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被這兩父女說的惴惴不安,此一聽才知道原是為了杜莘月去屈穎衛所做軍醫的事,頓時一口氣呼了出來,拍了拍胸口,笑道:“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可差點把我嚇死,既然是月兒喜歡的讓她去就是了。”
杜肇一瞧申氏這模樣,也知她是向著杜莘月的了,“你真是……”他想說罵幾句,可申氏雙眼直愣愣的瞪著他,便又說不出一句重話來,隻好不痛不癢的說道:“你就繼續嬌慣你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吧,再這麼下去真給你養得無法無天了,到時有你後悔的日子呢!”
申氏白眼一翻,不落下風的回嘴道:“你這潑皮就知道與我犯渾,讓月兒去衛所的事是二皇子的決定,你真是千萬個不願意的別找我說嘴,去找人殿下評理啊!”
若是能拒絕二皇子,杜肇也不會專門將杜莘月叫到屋子裏勸誡,被申氏這麼一說,更是惱怒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指著這一對母女罵道:“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遇上你們母女兩個,誒!”
說罷,自拂袖離開,向府衙的方向走了,關於少女失蹤案,他還要趕著去收尾呢。
杜管家領著大夥兒朝南院廂房走去,杜府不算大,廂房也隻能兩人湊合一間,秦樂自然是去找鄒得山搭夥一間。
卻不料杜管家來問秦樂時,上官鴻擠了過來,手臂自然而然的搭上秦樂的細窄的肩膀,笑嗬嗬的說道:“他自是與我一間!”
秦樂下意識就想否決,可一想這兩日來他們所經曆了那麼多事,無形中也結下了情誼,自也不好當眾拂了上官鴻的臉麵。
為難的看向鄒得山的方向,卻見他已被楚方君搶拉著走進了一間屋子。
杜管家看著秦樂舉棋不定,隻好再問一遍:“秦公子願意和上官公子住一間嗎?”
這些人中,也隻有上官鴻和自己相熟一些了,秦樂咬了咬牙,應道:“是,我們兩個住一間。”
想來上官鴻也隻拿自己當做兄弟,也做不了什麼出格的事,秦樂的心這才算堪堪放鬆一些。
進了屋子,上官鴻似個大爺一般,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秦樂也是無聊,同他一般暫躺於床榻之上,隻是剛一閉眼就想到今日獨孤越同她說的事。
“秦姑娘,你該知道你的女子身份現在還可以瞞下去,可過不了幾個月等你們這些新兵奔赴戰場,你若是戰死沙場倒還無所謂,可若是活了下來,你就一輩子隻能是秦言了,你明白嗎?若隻是頂替別人的名頭活下去也還好,隻是一旦被人發現你是女子,屆時便是欺君,你可明白?”
欺君天大的罪名,秦樂聽著都是渾身一顫。
當初她本以為替兄從軍可以解困,卻也忘了解眼下之困後還有一個更長遠的隱患。
如今得了二皇子點播,她不得不深思熟慮一番。
“你在想什麼呢?”
冷不丁的一句話在耳邊響起,秦樂嚇了一跳,睜開眼見一張俊臉放大在眼前,更是嚇得心驚膽戰。
一把推開上官鴻,罵罵咧咧道:“你有病啊,靠我這麼近做什麼?”
說著,嬌小的身子往後縮了又縮,她這番動作看著上官鴻的眼裏竟是說不出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