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要用著酒給自己送行嗎?自己剛還在怨憤他,但是這人竟願意用這麼好的酒給他送行,車夫陷入了莫大的慚愧和感激之中,他正欲張口讓恩公不必破費,就聽到身旁傳來一聲悅耳的聲音,她說到:“你別動,我好不容易找到合適的管子,眼看著天就要黑了,我今天可給你弄不來第二條管子,你要是弄碎了,隻有死路一條。”

一聽說自己還有救,車夫熱淚盈眶,他按著恩人的吩咐,一動也不敢動,見他還算配合,梁詩穎總算是舒了口氣。

昨夜是她第一次殺人,殺完人後她嘔吐了很久,雖然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崩壞的劇情線上原主是被侮辱了一番,趁那人放鬆警惕之後才殺掉他的,知道他是百分之百的惡人,可是梁詩穎心裏還是不舒服,半晌不願意說話,一想起來就想嘔吐。

沉默到係統主動提出要不要幫她把這段記憶給消除掉,隻要梁詩穎給它授權就行。

這種授權梁詩穎不敢亂給,隻能默默的硬撐著,走了一天才走出了山林,誰知道好巧不巧正好遇到了個被割喉的,這算是一飲一啄皆有定數了。

梁詩穎上前查看了一番,這人也算命好,隻是被割了喉管,若是割了動脈那就神仙都救不了了,梁詩穎有一任男友是醫生,看電視的時候看過自刎,她正在那哭呢,結果那奇葩不安慰不說,還在一旁大談這飆血的角度不對,見她臉色不好,又換了口風談起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救治,聽得她隻想翻白眼。

但是大體的步驟她還是知道的,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如果在現代她這麼幹當然是草菅人命,但是在缺醫少藥的古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在附近找了根比較粗的管子,用來連接被劃破的喉管,然後跟係統兌了瓶帶有愈合功能的可食用酒精,許是為了防止任務對象提前死亡吧,用來治病療傷的藥品在商城裏賣的十分便宜,一瓶500毫升的治愈酒精才一個修正值,就是那種一粒下去活死人肉白骨的回春丸也不過三四十的修正值一粒,看清楚說明之後,梁詩穎選擇了最便宜的治愈酒精。

不是她小氣,回春丸的藥效過於逆天,一丸下去藥到病除百病全消是不假,可是未免也太過速度了和神跡有什麼區別?她可沒有當神棍的本事,還是老老實實的用治愈酒精吧,不過是讓人多受點罪而已,一樣能把人治好。

梁詩穎撕下個布條浸滿了酒精幫那人包紮,看上去太疼了,她自己的手都有些抖了,但是那人愣是一聲不吭,忍了下去,她見狀又擺開了他的嘴往裏灌了兩口治愈酒精,許是太過刺激,這人昏了過去。

梁詩穎估摸了一下時間,提前把他喉嚨裏的管子給抽了出來,省的一會和傷口長在一起了。本來抽出來的時候還有些忐忑,可是見這人呼吸比較順暢,這才鬆了口氣,看來喉管是長全了。

她剛擦了擦額頭的汗,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扒開了包紮著傷口的布條,結果外麵的傷口連一絲愈合的跡象都沒有。

這差的也太多了吧?正當她疑惑呢,係統幽幽的說:“你沒仔細看說明嗎?為了防止宿主漠視任務對象生命,造成不必要的損失,係統出品的治愈係藥品為閹割版基本隻對致命傷有用。”

梁詩穎翻了翻說明,還真是這樣,她撅了噘嘴頗為遺憾的放棄了一些剛想到的非常規通關方法,畢竟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弄出的傷口的疼可是要她實打實的疼過去的。

收拾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夜晚很少有人趕路,基本上也不可能有人路過,搭車更是甭想,唯一的好處就是這是在官道上,附近的野獸少一點,可是也不能完全打包票。

一陣寒風出來,梁詩穎凍得直搓手,她把昏迷的車夫給拖到了一邊,在附近收拾了些幹柴,升起火堆,除了取暖也能用來驅趕野獸。

已經有一天沒吃東西了,梁詩穎肚子餓極了,但是她這會卻顧不得肚饑,在火堆旁思索著以後的對策。

火堆燒的很旺,發出嗶嗶啵啵的響聲,這個身份肯定是不能用了,可是怎麼弄到別的身份呢?梁詩穎有些犯愁。

在崩壞的劇情線上,已經受了侮辱,再加上害怕父親因為自己的原因遭難,原主破罐子破摔一路上自賣自身才到了京城。

淒慘成這個樣子,不但枉送性命還成了父親的催命符,如果她在天有靈會作何感想呢?幸好劇情線崩潰了,否則一個怨氣衝天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梁詩穎想到這裏,胸口裏不住的翻騰著怨氣,她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放心,在這個劇情線上,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