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2 / 3)

陳緩緩深知這話頭起得不好,遂笑:“是啊,還是慢慢來吧,隻要你過得好,蔡伯父總是會放心的。”她努力往起坐了坐,“不說這個了,我隻問你,怎麼突然就進京來了?也不托人提前送個消息來?”

蔡寶瓶捧了茶盅在手,聽見她問,笑道:“幹娘送了節禮進京,順道回家探親,見我在涼州這幾年也沒怎麼出過城,便幹脆帶了我一道。我想著進京也能見見你,便就跟了來。”

陳緩緩聽了,心中一動:“怎麼,這是要留在京中過年了?”

蔡寶瓶望了她笑:“你不歡喜麼?”

“歡喜,自然歡喜。”她說著,就覺得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蔡寶瓶無奈地笑:“瞧你,高興也哭,不高興也哭,真是拿你沒法子。”

陳緩緩拿了帕子拭眼角,笑罵:“要你管。”

姐妹倆絮絮叨叨地敘舊一番,也近晌午。顧洛從外頭回來,早聽門房的人報了,是以一進屋,便笑:“蔡小姐要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好打發叫人去接。”

蔡寶瓶見了顧洛,忙起身,她在軍中這幾年,早習慣抱拳行禮,隻道:“來得匆忙,哪裏還想得及這些,一心隻想早些過來見見你們。”

顧洛明白她其實是想說來見緩緩,他,不過是順帶的,因此隻笑:“蔡小姐難得進京,你二人又多年未見,這次可要好生住上幾日,正好,也陪陪她。”他指了陳緩緩,“最近天愈發地冷了,她卻耐不住,總想往外跑。如今你來,正好陪她一處說說話,也好解悶。”

陳緩緩卻抿嘴笑,跟蔡寶瓶對視一眼,這才與顧洛說道:“你也不是頭一回認得她了,你以為,她是個能坐得住的?”

“你少來壞我名聲。”蔡寶瓶卻倒打一耙,“我可不是越州城裏的那個咋咋呼呼的蔡寶瓶了。”

陳緩緩笑得要去揉肚子:“原來你也笑得,你當年有多咋咋呼呼。”

“你……”蔡寶瓶手指了她,無奈口舌之爭她從來未曾占據過上風,幾年前是這樣,幾年後,還是如此。她憤而轉向顧洛:“你這幾年,怕是沒少被她給欺負吧。”

顧洛隻笑而不語。

陳緩緩卻急了:“誒?好你個蔡寶瓶,你到底是哪一邊的?”又扭頭去瞪顧洛,“你還好意思笑?到底是誰欺負誰更多一些來著?”

顧洛忙不迭地過來扶了她的腰身,一本正經地點頭:“是我,是我。”

蔡寶瓶笑得不能自已,同時安心他夫婦二人如此恩愛。

說了幾句話,月芽便來請去用午飯。陳緩緩不能飲酒,便由顧洛代陪。蔡寶瓶雖能喝,想著終究還是白日裏,方才陳緩緩又說了,待吃了午飯,要帶她四下裏轉轉,便也隻喝了兩杯,就罷了,三人隻吃菜談笑。

溫泉別院說不大,到底也是幾進幾出,再加上旁的園子,不說陳緩緩如今是雙身子,便是先前,沒個一兩日,也逛不過來。蔡寶瓶體恤她,隻在附近走了一圈,便依舊回來屋裏歇著。

顧洛不在房內,錦瑟一麵替她脫下大氅,一麵報道:“才前頭來了人,少爺去見了。”

陳緩緩隻當又是他的什麼狐朋狗友,也不在意,隻點了點頭,正要另起話頭,卻又聽錦瑟道:“是位張姓的公子,”她拿眼覷著蔡寶瓶,“說是來尋蔡小姐的。”

“哦?”陳緩緩訝異,“找你的?”

蔡寶瓶笑著搖頭:“準又是明德了。”

陳緩緩心中一動:“明德?”她挑眉,豁然開朗,“什麼時候的事?你竟也不告訴我一聲?”

蔡寶瓶自知失言,不過她與尋常女子不同,沒的那些個矯揉造作,隻爽朗笑道:“我原是要告訴你來著,這不乍見了你,心中歡喜,便將自身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