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漱口,漱完口後喝點酒,這是他什麼時候開始養成的習慣?

喝完酒後,他開始貓兒一樣膩在我身邊,擰擰我的耳朵,捏捏我的腮幫子,突然說:“龍……”

對了,醒來後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叫我“小龍”了,大約現在的我看起來比他成熟吧,他開始叫我單字了,我問怎麼了?他接著說,“你也開始做抗衰老保養吧,我不想你再繼續這樣下去……”

“我覺得這樣挺好。”我利索的打斷他試圖說服的話。活著讓我感到哀傷,我不想永生。

大約沒料到我拒絕的這樣幹脆吧,他愣了一下,隨即開始親吻我的耳垂,那裏曾是我的敏感帶,可是現在的我毫無感覺,甚至覺得好笑,於是我吃著食物就笑出了聲。他對我的笑場很不滿,狠狠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痛的我大張著嘴任由嚼得半碎的食物掉了出來。

他憤憤的走向門口,甩下一句,“受不了了。我要去乘Pink公交,恢複年輕時代的夜生活。”

我知道他有虛張聲勢的成分,卻不由得想去追,可被摔過的腿雖然一直堅持複健,卻終究不如以前那樣靈活了,這讓我也開始生氣了,索性停住了追逐的腳步。想著他那股沒有愛人就會節操碎一地的德行應該被凱文治愈了,又想到在這個人工浮島上也沒啥值得我操心的事情。

閑著生悶氣挺傻,於是我打開了實驗區的女媧生殖醫療係統。作為裏麵被授權的高階人員我收到了係統被攻擊過了的提示,能繞過蝴蝶島的防活牆攻入實驗區係統的隻有蝴蝶島內部的黑客,一層層盤查下來,發現對方隻是想要獲取花小鳥的資料,這讓我心頭一緊,能對慵懶不羈、生平毫無作為的花小鳥感興趣的人並不多,除非有人想將她作為順藤摸瓜的一根藤。

我沉悶的思索著對方想摸得到底是什麼瓜,源於何種目的?花小鳥身上是否有什麼秘密?這些思考讓我變得焦躁起來,為了冷靜下來我選擇去看看那個百子醫療中心送來的新鮮材料,百子是蘇千玉的地盤,總歸算是盡一番情義。

獨自站在513號複蘇室門前,刷臉不管用,我隻能通過千雲私自授權的權限卡,打開門看著複蘇儀罩內的的材料,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孩,看起來跟當年花小鳥差不多的年齡,臉盤與五官不太協調,還有淡淡的雀斑,算不得好看,卻也不失可愛。

有什麼不滿的嗎?非得去死才能解決嗎?

這句話多年來一直縈繞在我心裏,如果花小鳥在天有靈的話,她會如何回答我?

不管她怎樣回答,心懷沉重的人都是沒法永生的,因為會想方設法的殺死唯一的自己。這一點,從來隻關注技術的千雲不明白,而千玉比我更了解,據說他已生了華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