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明打量著她明顯逃避的樣子無奈的說:“好吧,我還得等著。”又指正道,“你以後上班這樣逃避責任可是行不通的哦。”

他放下記事簿靠著花小鳥繼續清理寵物籠子裏的衛生,沒話找話的說:“你還不願意回去上學啊?”

花小鳥不耐煩的順口胡扯:“攢夠錢再上啊。”

“啊!”王弘明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語氣裏多了分對於弱者的同情,“你幾歲了啊?”

花大姐進門聽到了一耳朵,邊插話邊翻了翻放在前台的工作記事簿:“你還有功夫搭訕啊?不是說早上有課的嗎?”

看著王弘明出了門,花大姐沉下臉來:“小鳥,你過來。”

那年,我們平生第一次被分到了同一個班裏,因為他小學初中都因劃片區就學的原則上的是重點,而我高中之所以有幸跟他在一起,全是因為我鍥而不舍的努力。

高中一開學,老師和同學便分不清我倆的名字了,常常“蘇纖雲”“花千雲”的亂叫,我們默契的隻聽姓氏。

我們沒有辦法不默契。

曾經有兩位為了求孕的女人共同在在女媧娘娘的石像前恭敬的祈福,她們還沒有邁出廟門檻就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同孕相憐好友了,她們開玩笑的說如果將來是一男一女的話就定娃娃親好了。

也許是被女媧娘娘聽到了,我們果然是一男一女,而且是同一天出生的一男一女。

那天我母親的宮縮準確的在預產期那天如遇而至,但那天蘇千雲像是追著我出生似的出現了早產的跡象。他是當地世家蘇氏本家小兒子的長子,按照蘇家的輩分是“千”,而我出生前就起好的名字是“花纖雲”,她母親主動的將我的小名嵌如其中,於是就有了“蘇千雲”,千雲,纖雲,牽雲。

我們是幸運的,一出生就被母親找好了夥伴。

我更幸運,因為蘇千雲繼承了她母親“蜃景第一美人”的容貌,從小就長得分外的精致。由於女孩兒早熟的緣故吧,我從小比蘇千雲先會走路、先會說話;他膽子小,總是跟在我後麵,偶爾會指著小蟲小蜘蛛之類的一臉恐懼的呼叫著我的名字止步不前。

我牽著他,是為他排除障礙的先鋒。

他習慣於依賴我。在他八歲那年,他母親花敏兒跳樓自殺後這種依賴愈發的明顯,周末和假期他總是與我膩在一起,儼然我家的一份子。

他母親是因為他父親婚內出軌而死的。他開始信不過他的父親,也逐漸信不過他的祖父母,認為祖父母眼睜睜看著兒子欺負兒媳婦而之於置兒媳婦於不顧;他也不信任花敏兒娘家的人,認為外祖父和舅舅們沒能及時伸出援手將他母親從泥沼般的婚姻內解救出去。

他信任我,因為我從沒有辜負過他的信任。

直到那天,他以為我有負他的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