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玉知道花夢妮與蘇千雲最初祖孫不睦的原因就是他。在蘇千雲眼裏,花夢妮選擇了蘇千玉,而將年少內向的他推到國外求學的。但,蘇千玉不覺得這會造成他們祖孫這麼長久的不睦。或許,隻因蘇千雲求學在外的時間太久,近鄉情怯,他們一時找不到相處的交點罷了。
蘇千玉本是想規勸蘇千雲的,但見他靠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閉目小憩的樣子,想到昨夜兩人確實折騰的有些晚,睡眠不足是肯定的——他一早也感覺沒睡飽。
蘇千玉開著車,偷瞄著,陽光下蘇千雲白淨的膚色像童話王子那般閃著和煦的光澤,那張如玫瑰花瓣的唇在陽光下尤其明豔誘人,他卻不讓他親吻它。瞄著瞄著,不禁伸出手指觸碰了一下,繼而閃電般縮回來,為手指殘留著的柔軟觸感一路心情愉悅的竊喜著。
送完蘇千雲,蘇千玉急急的趕回寓所。
雖然他不覺得“花小鳥”有本事逃出去,但他打開門的時候,還是感覺到驚呆了,眼前滿滿一地來自廚房和衛浴間的各種工具,而花小鳥灰頭土臉的弄了一身不知哪來的灰。
花小鳥正拿著一個被她撬彎了的掏耳勺起勁的搗鼓著門鎖的縫隙之處,門突然就被打開了,蘇千玉提著筆記本電腦和一包食材包赫然立於門外。作為一個自知犯錯的明智之人,她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
就在蘇千玉驚愕之後跨進門來的那一刹那,花小鳥忽然反應過來,急忙撲向門外,卻還是遲了一步,門悄無聲息的在蘇千玉身後閉合了。
“你長能耐了啊?”蘇千玉跨過滿地的狼藉將電腦包放在電視櫃上,邊脫外套邊說。同時,他發現了灰塵的來源,她的能耐才不是區區撬門。
防盜門內的隔音層被菜刀砍得破破爛爛的;沙發後麵的牆壁是與鄰居家共用的,也被菜刀砍掉了一片隔音層和牆皮;客廳的抽屜顯然被全部翻過了,因為她翻完後壓根就沒把東西放回去。
“我說過,你認錯人了。”花小鳥說著彎腰撿起砍卷了刃的菜刀。
蘇千玉看著她拿著菜刀一副隨時防備的樣子,歎了口氣說,“身體不難受了?省省力,餓了吧?”
“不餓。”花小鳥說著陷入落了牆皮等雜碎的沙發裏,“我把你剩下的那份披薩吃了。”
蘇千玉打量著花小鳥手中那把卷刃的菜刀,又看了看他剛買來的菜,皺了皺眉,“你去洗漱下,換身衣服。我們回老宅。”
“什麼老宅?”花小鳥問。
“你從小長大的家啊。”
“家?”花小鳥不屑的“切”了一聲,隨著她外祖父母車禍的離世,花纖雲赴國外工作,家裏的房子早就退租了,她的家隻有學校的宿舍了。
“嗯,今天奶奶在家裏等著你回去呢。”蘇千玉說著提著他的電腦包回了他的書房。
“奶奶”這個詞之於花小鳥,隻不過是針對老年婦女的不鹹不淡的禮節性稱呼,跟“叔叔阿姨大哥哥大姐姐小妹妹小弟弟”是歸於同一類的。
全地球範圍內,花小鳥的親人隻有外祖父母和花纖雲,現在外祖父母去世了,所以她全地球隻剩下花纖雲了,而花纖雲此刻的坐標在哪裏,她也不知道。
貌似冒充蘇雲鳳挺賺的,不用上學也就不用厭學,包吃包喝還管住,還有家人等著她。更重要的是,她終於可以從這個憋悶的寓所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