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玉)
鳴野先生邀請我加入鹿鳴館的會員,說VIP的話可以享受“別萍舍”的待遇,於是我掏了VIP錢,因為蘇家積攢得人脈深厚,我並未指望從買來的會員裏得到什麼,反而覺得自己身處其中時更像一條肥美的大魚,引得形形色色的人都想靠近我。今天,我在我的郵件裏就發現一封來自別萍舍的電子郵件,說花小鳥跟花本華在一起。
鬼使神差,我想見一見花小鳥,哪怕隻一眼,我想看到她看到我時的反應。看到花本華獨自出現在我的視野裏時,我其實是鬆了口氣的,至少不用擔心看到萬一花小鳥對我擺出一張厭惡臉,那樣的話估計我一天都要心神不寧了。
但是,花本華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意圖。
人小鬼大、為人吊詭,真不愧是我外公花虹山作為花氏大本家的當家所堤防的人:說不定以後的花氏一族就要以他馬首是瞻了。從90年代蘇、花兩家的家長們就對數字化這個前所未有的新領域以觀望的態度遲遲裹足不前,白白浪費了走在時代前沿的大好機會。沒想到在這個領域競爭白熱化的時代裏,花本華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招兵買馬、大刀闊斧的在這個破舊的寫字樓裏展開了,讓人不得不服。
但是,這不過是他小試牛刀的解悶雜碎,AI領域才是他真正垂涎的大肉。他跟名不見經傳的花小鳥有所牽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從沒聽說他家有領養過孩子,如果有的話也是他自己這個沒媽的孩子最可疑。然而,我對花小鳥的所知,確實有限。
第一次見到花小鳥時,我心裏驚呆了,以為看到了蘇雲鳳,但很快理智就告訴我鳳兒正身處國外。
蘇雲鳳是我祖母花夢妮領養來的龍鳳胎中的女孩兒,那時作為她最小孫子的我都已經八歲了,沒人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領養了龍鳳胎。我母親花絨絨私下裏囑咐我“別招惹那兩個孩子”,我以為是我父親蘇百祥的私生子,曾經的我就是作為他婚外情的私生子出世的,所以也沒資格像當年兄長蘇千雲那般憎惡我一樣憎惡他們。
可是他們不是我父親的私生子,因為他也在追問我祖母“那兩個孩子是從哪兒撿來的”,並奉勸她“我和絨絨都很忙,你也不打算退休,不如送去福利院”。龍鳳胎當然沒有被送去福利院,而我父母和祖母依舊工作都很忙,隻能請人來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