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裏的慌亂在看到兩隻沾滿鮮血的小手時變得狂躁和憤怒,阿肆的黑色外衣裏是棉質的純黑背心,這樣深重的顏色讓人輕易地忽視了她胸口那片溫熱黏濕---直到,鮮血已經“吧嗒”“吧嗒”地滴在地麵......昏迷的人兒蒼白著小臉,哪還有原先那蜜桃的香澤?
“阿肆,你怎麼了。你醒醒......”介沉重的低吼在宥丞看來像是一頭失去禁錮的獸。原來隱忍的感情在這一個全數爆發,他不在乎了,管它的什麼誰傷害過誰,管它的什麼該不該再去招惹她......阿肆的昏迷像是火藥,炸碎了介竭力建築的心牆。
“滕治,快叫KEN他們把車開到巷口。”宥丞焦急地提醒還在發愣的滕治,兩個男人在這一個刻都失去了平時引以為傲的冷靜。
“快,宥丞,叫奈良回大宅,這裏離我家近,要不然就來不及了。”將阿肆橫抱著,北川介沒命地奔出暗礁......
用電話與依舊等在暗礁門口的KEN交代完幾句後,滕治收線,但他卻沒有追出去......他眼中複雜的神色讓走在前頭的宥丞挑眉,“怎麼了?”
“啊?沒什麼。”低頭收起眼底的不安和微微的惱怒,他跟上前拍拍夥伴的肩頭,“走吧。”
宥丞若有所思地看著滕治的背影......這個家夥,怕是將心給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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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說得沒錯,北川家位於市郊的別館和暗礁不過十分鍾不到的車程,而住在附近的奈良也在第一時間趕到。
看著榻榻米上那個好不容易止住血卻進入死眠的女子,再看看介少爺一臉駭人的陰沉,奈良在秋涼的夜晚冒出一身汗。
“少爺,優子......不是,我是說阿肆小姐中的毒我至今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有拿她的血液回去化驗才能知道該從何下手。”處於怒氣爆發邊緣的獅子依舊悶著聲,吞一口口水,男人微顫地發聲,“好在......好在阿肆小姐的傷口不深,並沒有引發心肌損傷,隻是路上流血較多造成她失血性休克......”
“出去。”沒有想象中的狂怒,沒有猜測裏的嘶吼,隻是淡不可聞的低啞......北川介跪坐在榻榻米旁,剛勁筆直的男性軀體和那具因傷而□□著雪肩的柔軟女子形成鮮明強烈的對比。
“是。”深深望一眼介,無聲地微歎,奈良拉開門離開這間寂靜的屋子。
就這樣,一個陷入深沉的昏迷,一個無聲地迷戀著眼前的容顏。
這是個怎樣的女子呢?
她很美。彎彎的秀眉、櫻紅的小嘴,白皙的肌膚、飽滿的額頭、發際上的美人尖、及腰的天生卷發……怎麼看都是萬種風情、含情脈脈、含喔帶怨……她是尊陶瓷做的東方娃娃。隻是現在的娃娃閉上了明媚靈動的眼,隻是現在的娃娃蒼白了誘人的粉頰......他能感覺到她的氣息正變得微弱,好像一朵隨時會飄走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