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湖麵說大也不大,攏共也就三五米的直徑,古波不驚,要不是白爭先前涉足,咋一看上去還以為是一塊兒巨大的綠色翡翠。
和楊胖子等人身上穿的一樣,自己腳上也是製式皮鞋,灌了水以後就跟個舀子養,咣當咣當的一絲也撒不出去。湖裏的水徹骨冰冷,白爭動手脫了鞋,把水倒出來。
“沒路走了。”巫瑪的眼睛映著湖麵,瞳孔都是綠色的,看上去十分詭異。
的確,這方小湖便是道路的盡頭,四周皆是堅實的山壁,上麵也沒有任何人工開鑿的痕跡,機關暗門存在的可能性很小。
劉罕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兒,“那後生上哪兒去了?咱們是不是走岔了?”
“不會,這一路上都沒有岔路口。”白爭搖搖頭,心裏也納悶兒的緊,按理說他們從外往裏趕,幾乎也沒落下任何的細節,但凡能過人的地方都摸索過了,怎麼還沒有找到宋青樹的身影?
巫瑪從湖邊撿了塊兒石頭,拋入身前的小湖,發出咚的一聲輕響,“會不會是下去了?”
下去?
暫且不說底下是不是另有洞天,就說這麼冷的湖水,正常人根本承受不住,宋青樹雖然在警校呆了幾年,可他那皮亂性子,根本不可能下定決心好好錘煉身體,本質上來說也就比那些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富家公子哥兒強上一線罷了。況且白爭也了解他,以身犯險的事兒那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哪還有主動上前的道理?
三個人佇立在湖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氣氛一下子僵住了。
宋青樹自打進到這裏以後,表現的種種異常大家都看在眼裏,眼下眾人算是走投無路,故而就算不可能存在的可能,也得慎重考慮。
“你們看!”
巫瑪突然指著湖麵驚呼了一聲。
那塊原本寂靜的湖麵,現在居然暈開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從中心處,一圈一圈的向外擴散,這灘死水,驟然活了過來。
白爭咬了咬牙:“你們在這裏守著,我下去看看。”
縱然他打小兒就走南闖北,可也沒有走出滇南以外,邊境線上大都是連綿的山脈,涉水的機會不多,他的水性談不上好,卻又不能讓兩位村民犯險。
巫瑪看了他一眼,從頸間摘下一串多色圓珠穿成的項鏈,這是獨龍族的手工製品,平時都是盤繞在脖子上,完全展開以後可以達到驚人的三米多長,而且內部的繩芯是細麻搓成的,十分牢固。
“係在手腕上。”
這方小湖不知道具體有多深,水溫又低,說實話白爭心裏根本就沒底,所以也就沒有拒絕這一番好意。
係好“安全繩”,脫掉製服,把雙腳探入湖中,刺激的低溫讓他立時打了個寒顫。
因為是赤足,觸感十分清晰,靠近邊緣的水底應該是一層薄薄的鵝卵石,但是隨著他一步一步朝內,鵝卵石漸漸變少,最後就幹脆換成了平整的石板。
白爭回了回頭,自己離岸邊已經有兩米多遠,就是這兩米,讓他的看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湖底,一定有什麼東西在等著他。
再往前一步,就是一塊兒真空地帶,一米見方的水下通道,因為光線的缺失,黑咕隆咚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