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裏,一高一低的兩個人拿著顏色不同的情侶牙具刷著牙,男人像是一直都把女人擁在懷中一般,兩人像極了一對恩愛夫妻。
這樣的畫麵,是沈未央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畫麵。
如今見到,也覺得諷刺無比。
她匆匆刷完牙轉身離開,呼吸著這樣曖昧的空氣,隻會讓她感到窒息。
冷懷謹轉變太快,太不正常了。
他一定是在用這樣的方式試探自己究竟為什麼回來,她不能上當。
“讓開。”
一轉身就撞到男人堅硬的胸膛,她氣得不行。
但是這個惡劣的男人並沒有要讓開的意思,笑得一臉春風得意:“你還沒洗臉呢,沈小姐打算就這樣邋遢的去公司報道?”
說完,他伸出長臂將她困在洗漱池和他的懷抱中間:“反正昨晚都照顧你那麼久了,我不介意多照顧你這一會兒。”
說完,他用右手抽出一邊的一次性洗臉巾,沾了水就要幫她洗臉。
沈未央下意識的要避開,但是又忍住了,握緊自己的雙拳,由著他仔細的用洗臉巾幫自己擦臉。
與其說是幫她擦臉,不如說冷懷謹在很認真地用洗臉巾描摹著她精致的五官,像是雕刻大師在對待他最完美的藝術品。
他認真細致的隔著洗臉巾描摹她的五官,一時忘了時間,天地間好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洗臉巾在不知不覺間掉落,修長冰涼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雙唇,兩人目光交彙,平靜的空氣裏暗潮洶湧,一股躁動曖昧的情愫在下一秒呼嘯而來······
男女之間,總是要曖昧一些才能撞出火花。
這是他主動的,在氣氛正好時給出恰當的回應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在漩渦一般令人深陷的熱吻中,沈未央握緊的拳頭漸漸鬆開,水蛇一般的漸漸環繞住男人的脖頸,隨後被他難耐的抱在洗漱台上與他纏綿······
“爸爸!”
兩人糾纏的如火如荼之時,樓下傳來冷鳶的聲音。
冷懷謹愣住了。
沈未央冷漠的推開他,將自己的衣服理好,什麼都沒說的走出浴室。
冷懷謹立刻追上去拽住她:“未央,未央你聽我解釋,我······”
“爸爸!”
他還沒說完,就被冷鳶的聲音打斷。
沈未央一臉嘲弄的看著他:“解釋什麼?陸總是覺得四年前對我有虧欠,所以現在拖家帶口的一起來照顧我伺候我?”
毫無疑問,冷鳶是何楚帶來的。
再次被沈未央推開以後,冷懷謹知道解釋無用,立刻下樓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打開老洋房的大門,他看到何楚帶著眼眶通紅的冷鳶站在門口。
“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看到他以後,小丫頭哭著跑上來抱住冷懷謹的大腿。
這個孩子是他當初出於私心要留下的無辜生命,他不能用對何楚的態度來對待她。
他彎腰蹲在她麵前,幫她把眼淚擦幹淨:“爸爸沒有不要阿鳶。”
冷鳶抱著他的脖子,委屈的埋在他懷裏沒有說話。
很多不知情的人都以為冷鳶內向冷漠的性格是隨了他,隻有冷懷謹清楚,她最像的是那個已經不在這個世上的,她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