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珩哥哥,你過來一趟好不好?”

喬初的麵色微微發白,此刻緊抿著唇不知在想著什麼,倏然,她唇角蔓延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用隻有兩個人能夠聽得到的聲音說著,“赫總豔福不淺。”

六個字讓赫歧珩的心徹底的沉了下去,她麵容上的不屑和語氣裏的極盡嘲諷像是在討論著一件與自己完全不相幹的事情。他死死的盯著她,探尋般的在她的臉上細細看了幾秒,想要找出一絲半點傷心的情緒,可惜沒有。

她到底是不是,對自己陪著別的女人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他摁著喬初肩膀的手逐漸收緊,直到她悶哼著發出一聲疼痛的呼聲,才鬆開了手。

他重新將手機貼近耳朵,楚夢棠始終在等待著他的應答,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又軟著聲音重複了一遍請求。

“好。”赫歧珩沒有任何情緒的一個應答重重的敲擊在了喬初的心上,下一秒鍾,大門已經被拉開,他離開了。

緩緩合上了門還能夠看清外麵的世界,濃重的黑夜襲來,門口靜謐暖黃的燈光和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異常的不和諧,一陣細碎的風趁著門闔上之際鑽了進來,帶著夏夜的溫熱,卻吹得喬初全身冰涼。

一整夜,喬初都坐在餐廳冰冷的板凳上未曾合過眼,心中那一點他會回來的期盼隨著天光的亮透而逐漸凐滅。陳媽從臥房出來之時嚇了一跳,喬初實在沒有氣力,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陳媽看著喬初一言不發得幹坐著,拽著圍裙的手愈加不安。她背過身去,悄悄的將眼角的淚擦幹,“太太,喝碗粥吧。”

“他沒有回來,陳媽,為什麼兩個人會變成這樣……”喬初喉嚨發澀,每個字都難過得讓她心酸。

一直到上午十點,赫歧珩才回到了別墅,他沉著臉讓陳媽回避的那一刻,喬初預感到了不好的事情。下一秒,一個快遞袋甩到了她的麵前,沒有封口,麵上隻寫了喬初一個人的名字。

“支票是怎麼回事?”赫歧珩咬著牙,聲音駭人的恐怖。

喬初抽出支票,看著赫歧珩望向自己之時眼中的失望和厭惡,胸口一陣一陣的悶痛。先入為主的認為她為了錢離開他,他們之間真的已經不一樣了……

她若無其事的看了看,便開始找筆,從頭到尾赫歧珩都盯著她,直到她打開筆帽,他才緊著聲音發問,“你想幹什麼?”

“少奮鬥十年?”喬初停住動作,換了一種自認為最輕鬆的語氣。然後不假思索的在支票上填上了一個真的足夠她十年不工作的數字。

“喬初!”赫歧珩忍無可忍,整個人氣得臉鐵青,“既然做了選擇,就不要後悔!你最好想清楚!”

說完,他決然的轉身,卻又突然頓住,用一種諷刺而輕蔑的口吻說著:“原來我們之間的感情,在你看來值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