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仿佛散架了一般,稍微動一下都牽連著周身,喬初迷迷糊糊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她緩慢的睜開眼睛,世界一片漆黑。前些日子被綁架的不好的畫麵又閃現了出來,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胡亂摸著燈光的開關。
赫歧珩的開門聲和燈光同時響起,喬初對於自己重新出現在半山別墅這件事有些愣神,她拽著被子的手緊了緊,一抬頭就對上了赫歧珩那一雙沉得發亮的眼睛。
“我……我怎麼在這?”氣氛靜得有些可怕,她猶豫了片刻,舔了舔幹燥的唇,小心的開了口。她還沒有想好如何麵對赫歧珩,眼看著橫跨在兩人之間的阻礙越來越多,卻根本無從下手解決的感覺讓她很無力,也很累。
男人走近床榻,借著燈光重新看了看她手臂和腿上輕微的擦傷,語氣不善,“怎麼?醒來看到的是我就這麼不愉快?也是,病了傷了張年涼能夠把你照顧得最妥帖。”
這一刻,喬初心髒的抽痛直接蓋過了她傷口的疼痛,她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他,忍住發酸的眼眶,一臉的倔強,“我知道你現在不願意花時間照顧我,但無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現在我醒了,你不必拿年涼噎我,也不必在這裏守著,大可以去找你想找的人……”比如楚夢棠。
赫歧珩的臉色僵了一瞬,緊咬著牙關盯著她一言不發,深邃的眸子裏滿是陰鷙的盯著喬初,似乎在揣測她的話語有幾分真心。喬初渾身不自在,迅速的偏開頭,垂眸冷笑了一聲。
“我會提醒小孟,以後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叨擾到你,我先走了。”屋子裏的壓抑氣氛憋得喬初喘不過氣來,她掀開被角,猜想著赫歧珩臉上應該是掛著鬆一口氣的表情,僵著步子朝門邊走去。
看著她滿不在乎的背影,赫歧珩幾乎可以想到張年涼悉心照顧她的場麵,一陣煩躁的情緒直直的衝了上來。門落上的瞬間,他一腳踢翻了床邊的矮凳,開門追了出去。
“你去找誰?又是張年涼嗎?喬初你好樣的!答應了求婚轉頭就住進了別的男人家裏!我警告你,不許去!”
正在玄關處穿鞋的喬初身形一頓,承受著來自赫歧珩最惡意的揣測。她在他那裏的信任度已經降到了出門就是找別的男人的程度了嗎?可是那樣和楚夢棠搞曖昧的他什麼時候跟自己解釋過一句?
她直起了背,語氣輕飄飄的,點燃了赫歧珩最後的耐心,“我去哪兒跟你沒關係,你無權限製我的自由,同樣的,你去哪我也不會過問半句!”
下一秒,她便被赫歧珩欺身壓在了玄關處的櫃子上,屬於男人的傷勢氣息包圍著她,一字一頓的說,“我說了,不準!”
刺耳的手機鈴聲就在此時響起,赫歧珩在喬初用力掙紮的時候心中的妒忌達到了頂點,他劃開接聽鍵,等著那頭說話。
楚夢棠細細軟軟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來,少女的歡心雀躍和不時傳來的抽氣聲在這樣靜謐的空間內被無限放大,一點不落的傳進喬初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