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陽光很暖,她卻不願意出去曬一曬,隻滿足的窩在他的懷裏。"你連指尖都泛著好看的顏色。"她捧著書,一字一頓的指著這一排字念給他聽。

"這是我對你的誇讚。"她說。然後,他俯身擁緊她,一陣深吻之後,耳鬢廝磨。

一切都保持著她離開時的模樣,恍惚之間竟覺她仍在世。驀然回神,一室的空蕩幾乎要將他吞噬一般。良久,他起身在玄幻處換上一塵不染的皮鞋,旋身道了句"我去上班了",一如她在時。

相隔萬裏的威尼斯,喬初翻然從夢中驚醒。她坐直了身子,有清淺的陽光灑了進來,已經是早上六點四十。鬆軟的枕頭上,又是一片濕潤。這是第多少個夢了?每一個他入夢的夜裏,醒來之時都是滿臉的淚痕。

總會淡忘的,隻是赫歧珩,那抹頎長的身影每每靠近,總沒有一個好夢。

起身拉開窗簾,陽光肆無忌憚的照進整個房間。月餘的膽戰心驚已經褪去,那幫人已經離開了威尼斯,警方更是給那起案件定義成了恐怖襲擊。隻是可惜了那個女孩兒,每思及此,喬初的內心總是惶惶不安,一陣感傷。

匆匆的洗了把臉,正愁早餐如何解決之時,收到了張年涼來的短信。"七點十分,來咖啡店吃早飯。"

她勾唇笑笑,隨意的紮了個馬尾便下了樓。咖啡店所在的街角距離出租屋不遠,十來分鍾的路程已經到達。門口打烊的牌子已經被反轉了過來,店裏的客人三兩個的坐著。

推門而入,就看到張年涼正穿著圍裙在吧台處煮咖啡。喬初總是調侃說,他要是真的是店裏的員工,她做夢都得笑醒。確實,他比自己這個老板還要老板。

"哪有咖啡店開門這麼早的?"她步伐輕快的走上前,半個身子支在吧台上,哈欠連連。她敢打賭,自己這家店絕對是整條街開得最早的咖啡店。而在早上九點之前,客人們總能夠在這裏,喝到一位大學教授調製的咖啡。

張年涼將一杯卡布基諾推到她麵前,"你這麼懶,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喬初最近發現,他的毒舌是越來越厲害了,但反過來想想,他說得又是事實,自己就是懶。

懶得理睬他,隨手抓了一片土司抹上果醬塞進嘴裏慢悠悠的吃著,窗外不斷有行人匆匆而過。嘖,這些白領果然活得真累,她吞下最後一口麵包,心想。

"小初,你看新聞了沒?娛樂新聞。"張年涼一邊翻閱著手機,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著。

"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這些了?"喬初訝異的瞥了他一眼,碰巧有人光臨,她起身離開前去吧台點單。

臨去學校之前,張年涼將手機往喬初麵前一放,傾過身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柏林電影節,你憑借《枯玫瑰》進入了影視電影最佳女主。"

喬初臉上的表情由疑惑轉為呆愣,再變成最後的震驚。張年涼悉數收入眼底,含笑湊近她,"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