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起初的難以入口到現在的味道尚可,喬初心裏的滿足感隨著一天天的忙碌而變得強了起來。關於店裏的賬目方麵,喬初也認真學習著各種簡單的經濟知識,而張年涼也時時過來幫襯著,對於這一點,她心存感激。
這天清晨,門口的鈴鐺響起,喬初的一聲"歡迎"還未說出口,便看見了張年涼走了進來。他一身襯衫西褲,笑起來如沐春風,站在晨曦的光裏,一如從前的那人。
他將手上的早餐揚了揚,"順路帶過來的,一起吧。"喬初收回愣神的思緒,隨手調了兩杯美式咖啡,向著臨窗的位子走去。
"今天沒課?"她攪動著杯裏的咖啡,一手捏了烤土司送到嘴邊,隨口問了一句。
張年涼摸著袖扣,看起來有些許的緊張,聞言,慌亂的說了聲"沒有"。喬初覺得他今天有些不對勁兒,嗤笑了他兩聲,示意他有話直說。
對麵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一口咖啡,吞吞吐吐的說出了請求,"過段時間我們係裏有畢業晚會,教職工也一並參加,我想請你做我的舞伴。"
見喬初隻顧著吃土司,像是沒聽見一般,他又解釋著說,"你知道的,我的朋友不多,更別提女性朋友了……"
"好啊,到時候你電話聯係我吧。"喬初將最後一口咖啡喝盡,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她暗暗笑張年涼憨傻,原來不過是這事兒。
張年涼是有些私心的,畢業晚會開在晚上七點,他通知喬初五點自己去店裏接她。這多出來的兩個小時,是他偷來的時間。
"走吧。"喬初從更衣室裏出來,換了一身白裙。及膝的裙擺飄逸飛揚,無袖圓領的設計露出她好看的鎖骨,腰間是一條水藍色的綢帶,被她係成了一個精巧的蝴蝶結。長發披肩,唇色嫣紅。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見過喬初真正的打扮過,大多數時候她都是未施粉黛的清秀模樣。他上網搜索了她很多的紅毯照片,美得驚心動魄,但遠沒有站在麵前時的那種美來得漫不經心。
“怎麼了,不好看嗎?”看著張年涼臉上有些不尋常的表情,喬初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裙擺,解釋說:“不好意思,我沒有禮服……”
張年涼聞言急忙擺擺手,輕咳了一聲將目光不著痕跡的挪開,暗罵自己太過失禮,“不是,你今天很不一樣。”話音未落,人已經提步而去,步履匆匆。
兩人並肩走著,穿梭在校園的林蔭道上,她又想起了自己留學的時光,又想起了最後一次見尚容之時的場景。她的朋友們,現在都還好嗎?
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投射下來,斑駁耀眼。張年涼走在她的身側,不時談及自己的學生或是校園裏偶爾發生的新奇事,逗得喬初開懷大笑。
那天,物理係的學生們都在討論著本係的青年才俊張年涼教授,那個溫潤爾雅但並不好親近的老師,身邊多出了一個美麗的富有東方特色的女子。張年涼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一如陷入愛戀的青春期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