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喬初的門再次被張年涼敲響。她時常在心裏感歎,張年涼是不是時隔太久才交了自己這麼一個朋友,所以無比的關懷?
她強忍著睡意從被窩裏爬起來,蓬頭垢麵的開了門,就看見張年涼手上不知拿著一卷什麼東西。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眼神亮閃閃的,似乎顯得有些局促,"打擾到你了?"
"沒有,昨晚睡太晚了,一時沒起來。"喬初笑得疏離的擺擺手,示意他進來坐。
一進門,張年涼便將手上的海報在桌麵上展開,喬初疑惑的望去,見正是《枯玫瑰》的宣傳海報,心下一跳,但又暗自笑笑。
"這是你沒錯吧?喬初?"張年涼見她定定的看著海報,抬手在她麵前晃了晃,神情很是不解。
海報上,喬初仍舊一身暗紅色旗袍,美豔不可方物,身後一朵水墨的玫瑰綻開,她扮演的李煙抬眸遠望,滿眼的希冀與剛毅。
半晌,喬初才回過神來,對上張年涼探尋的視線,在他震驚的眼神下淡淡的點了點頭,"是我,葉初是我的藝名。"
張年涼一貫平靜的臉色有些破裂,因為自己一向不關注娛樂圈的緣故,加之一直生活在國外,居然連突然交了個明星朋友都不知道。
喬初端了兩杯速溶咖啡出來,一杯遞給他,一杯自己捧著,慢慢的酌兩口。看著張年涼還沒緩過神的表情,忍不住嗤笑了出來。
"那你為什麼……"他問到一半又頓住,突然意識到自己自己的問題有些唐突,有些尷尬的喝了一口咖啡。
喬初眸子裏的笑意漸漸淡去,她纖細的手指觸在瓷白杯沿上,垂眸將眼底的悲戚掩藏住,"我宣布退出娛樂圈了,你就當我是出來旅遊的吧。"
她避重就輕的答著,張年涼自然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些事是她不想開口的,於是淺淺的衝她笑了笑,沒再追問。她的眼神裏有太多的情緒,神傷,痛苦,和想要遺忘,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天他離開的時候,喬初眉眼彎彎,笑得煞是好看,"張年涼,你得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他看著她笑顏如花的麵容,微微的有些失神,繼而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是什麼事情。
他彎唇,笑得朗潤,淺淺的吐了一個字,"好"。
生活如常的進行著,喬初每天如一日的過著。早上賴會兒床,昏昏沉沉的看半天書,偶爾跟張年涼出門轉轉。她愈發覺得,這樣的日子真的太過無聊了,漸漸的,她萌生了想要工作的想法。
其實這個想法已經在她的心裏存在了很久,可自己在這裏人生地不熟,使得這事一拖再拖。那天路過轉角的那家咖啡店,看見了老板粘貼著轉讓的紙條,便走進去問了問。
喬初接手這家咖啡廳的時候,已經是四月份了。威尼斯也進入了春天,天氣轉暖,遊客也越大的多了起來。
原本的老板實在是急用錢才迫不得已轉讓了咖啡店,整個鋪麵一應俱全,喬初沒有做多餘的改動。但因為名字一直沒想好應該取什麼,索性將原本的名字劃去,連個招牌也不再擺。
自此,喬初的生活一下子充實了起來。她報了班學習咖啡的製作和調製,這門學問技巧很多,下了課的大多時候,她都待在咖啡店裏倒騰著那些機器和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