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項目部總監僵著身子站在展示板前,硬著頭皮將團隊昨晚好不容易才改出來的方案講解了一遍。
"赫總,您看這……"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頭上已經起了細細密密的汗水,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神似有若無的落在坐在上首的冰山總裁身上。
閉目靜聽的赫歧珩倏然睜開了眼睛,各位負責人紛紛寒蟬若禁的低了頭,你一句我一句的,佯裝討論方案的模樣。
"公關部,今天傍晚之前配合時恒那邊,把手上關於文悅的消息放出去。"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沒去理會項目部總監,轉而對公司公關部吩咐著。造謠生事的人難得露出狐狸尾巴,他自然不能再錯失輿論先機。
交易客戶隱私?這文悅怕是活膩了才敢把這屎盆子往自家總裁身上扣!身為酒店業的兩大支柱,時恒和文悅鬥爭了多年,可這回也不知是受了誰的慫恿,反倒明目張膽的陷害時恒。
林峰暗暗替文悅老總緊張了一把,一想到禿頂的文悅老總很可能被自家老板逼得業績倒退三年,他就忍不住一陣冷笑。
項目部總監見沒得到老板的回應,顯然知道這個方案改得不怎麼樣,但在這職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他,迅速的拿出了備用方案。盯著越來越大的壓力,他捏著遙控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極輕微的一聲短信鈴響起,林峰立馬跟著緊張了起來,那個獨特的聲音,隻屬於來自半山別墅的消息。果不其然,三秒鍾之後,原本坐在工作椅上的男人陰沉著臉站了離開,飛快的甩下一句"散會"便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的門關得震天響,可隨著赫歧珩的離開,一群人仿佛獲救了一般,一個個的都大口的呼吸著空氣,重獲新生。
赫歧珩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燈,硬生生的將車程壓到了二十分鍾。陳媽看見熟悉的車停在的門口,著急忙慌的出來,為難的看了看主臥的方向。
家庭醫生捏著針頭,兩個護士將喬初按在床上,女人胡亂的動著,他根本找不到紮針的機會,早知道該多帶兩個助手來的……
赫歧珩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清冷的眸子被她虛弱的狀態深深的刺痛,目光觸到醫生手上尖銳的針頭,整個人散發著暴戾的氣息。
兩個小護士嚇得不敢說話,手上的力道一鬆,喬初掙紮著起身,一頭鑽進了赫歧珩的懷裏。男人麵色晴了一瞬,她今天難得的主動。
三人得了眼神示意,逃也是的退出了主臥。赫歧珩將她摟了坐在自己懷裏,滿眼欣喜的打量著她,幹澀起皮的唇襯著麵色的慘白,半眯著眸子靠在自己肩上,沒有一點生氣,看得赫歧珩的心一陣抽痛。
"怕。"懷裏的女人氣若遊絲的吐了一個字,卻讓赫歧珩圈著他的手越發收緊。她今天似乎特別的親近自己,努力不讓自己想起上次的不愉快,淺淺的回了個"恩?"
"不打針。"喬初沒什麼力氣,偏頭埋在他的頸間,還親昵的拱了幾下。她感受得到男人起伏的情緒,唇角無力的彎了彎,苦澀而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