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水一邊,上杭土一捧。何小家原是嶺南,近十年才遷到上杭吧?”楚易先是拋出了一個引子,將收方臉上那一絲詫異收入眼底,接著說道:“母在父先亡,想來何小姐沒有成年之前父親已經不在了。”
此時,何欣寧臉上的詫異變成了震驚,一隻手緊握成拳狀,心裏閃過千百個念頭。不過,她還是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楚易,接著問道:“你還能說出什麼?”
“兄長有二這個不用我說了吧,不過若我沒看錯的話,你還有一個弟弟。不過我卻有些疑惑,為什麼你這個弟弟從你的麵相看若隱若現,難道他並未得到你家裏的認何?”楚易細細的推敲著,結合何欣寧那掩不住的貴氣,便猜想她這個弟弟多半跟她不是同母所出,或許何家人還不知道他的存在。
“你,你怎麼知道我有一個‘弟弟’?”說完之後,楚易便停了一下來,喝了一口酒。
“你,你到底是誰?”何家不論在嶺南還是上杭一帶頗有聲望,隻要隨意打聽一下便知道何家有四口人。而何欣寧的弟弟,這是外界無人知道的。所以,何欣寧臉上才會露出一絲驚恐的表情。
“我說過,我隻是一個剛出師的半調子相師。哦,我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大學生。”如果不是袋子裏有一張正式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從來沒有上過學的他恐怕真的會忘了自己這個新的身份。
“你到底是誰?”緊緊的握著手,何欣寧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重新問了一句。在何家當中,因為她的那個不是同母所出的弟弟不知道引起了多少的紛爭,一直被何家其他人視為恥辱,除了何家內部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何家還有一個在嶺南從政的小弟。
“我叫楚易,是一個風水師。”楚易坐直了身子,用一種堅定的語氣回答著何欣寧的問題。
何欣寧一直盯著楚易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神裏看出剛才他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受過幾年裝業的訓練,想要分辨一個人是不是在說謊對她來說太簡單了。
很快,何欣寧就把目光收了回來,然後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
“你還看出了什麼?”有些無力的靠在沙發上,何欣寧放棄了通知她二哥的念頭。現在的何家,不比三年前了。而且小弟跟家裏的關係也慢慢緩和下來,許多事還需要他幫忙。如果讓外人知道他跟何家的關係,那麼勢必會被打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何欣寧感覺楚易知道並不會帶來麻煩。
“令堂身體不好,宜回嶺南休養。對了,三個月內你的二哥必有血光之災,讓他小心避開紅色。”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楚易接著說道:“還有,你的姻緣恐怕還要三年之後,所以不必太過傷心,他不值。”
對著還處於震驚之中的何欣寧欠了欠身,楚易十分禮貌的問道:““可以走了嗎?”
道破了那麼多東西,想來也夠回報對方請自己喝酒了。
何欣寧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卻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見狀,楚易不由的搖了搖頭。也許,她還不相信自己所說的吧。不過,他卻不能再這裏耗下去了,再拖下去自己可就錯過離開上杭的時晨了。
拎著自己的袋子,走到門口的時候楚易還特意回了一眼,不過何欣寧依舊坐在那裏沒動,他也不好再去開口,便直接往收銀台走去。
魁牛正坐在那裏喝著酒,看到楚易走過來立馬站了起來,十分恭敬的說道:“楚公子,需要我讓人送你嗎?”
“不必了,算一下錢,何小姐麻煩你送回去。”之前魁牛對何欣寧的態度讓楚易看出來他很需要這個機會,不過能不能把握那就看他自己的了。對於李瘸子交待的後事,自己也隻能幫到這一步了。
“楚公子是看不起我魁牛嗎?”看到楚易掏錢,魁牛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看到魁牛的表情,楚易也不好再掏錢,摸了摸鼻子留下了一句話:“行,承你情,贈你一句話。若想長久經營先關門半個月,少沾黃賭毒。”
“關門半個月,少沾黃賭毒?”魁牛重複了楚易的話,正當他想再問了一句的時候,發現楚易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立馬讓人安排灑吧歇業的事情。
“相師,你騙誰呢?”何欣寧的聲音從楚易的背後響起。
追上楚易的何欣寧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抓住了楚易伸過來的手,接著朝外麵走去。
扶著何欣寧出了灑吧不久之後,就有兩個穿著黑色西裝,體形魁梧的人迎了上來,擋住了楚易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