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楚易跟魁牛正在一間小包廂裏,魁牛手裏夾著一根雪茄,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眼睛從楚易身上掃來掃去。
“說吧,是誰讓你這小毛孩帶話。”
楚易放下包,在對方的審視之下,並沒有出現一絲的緊張。
他臉上的淡然讓魁牛生出一絲古怪,但也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多看了一眼,坐在他對方的楚易。
楚易的身子向前傾,然後雙手交叉,帶著一絲肅穆的表情道:“李瘸子讓我帶句話,他的家人就拜托你,希望十年的兄弟情不會因為他死了而淡了。”
“李……老大,你說是我老大讓你帶的話?”魁牛身子一顫,他沒有想到楚易竟然是替自己那個已經死了三個月的老大給自己帶話。李瘸子,這是他們二人小時時候在村裏的稱呼,從來沒向外人提過。
魁牛瞪大了眼睛,雪茄掉在大腿上也渾然未覺。
“不錯,你還認他這個老大,他也該走的安心了。”楚易點了點頭,眼睛眯了眯。他能聽的出來,那一聲‘老大’是帶著敬意的。這,便夠了。
“你,你是荒山出來的?”魁牛激動了站了起來,看著楚易的眼神變得有些火熱。
荒山監獄的大名他早年就聽李瘸子提到過,隻要進了那裏的人,從來都沒有出來過。可是現在,有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他的麵前,告訴他是從荒山監獄裏出來的,怎麼能讓他不震驚。而震驚過後,心裏更多的是駭然。
“我想這三年你應該沒有辜負李瘸子的家人,等到李秦大學畢業你便可以不用擔這個負擔了。”原本李瘸子讓楚易帶的話不止這一兩句,不過見到魁牛的態度之後,他覺得有些話也不必要了。
“老大救我過三次,我魁牛雖然義氣不重,但是救命之恩卻不敢忘。小哥,老大走的時候還有什麼遺願嗎?”魁牛這幾年之所以能有那家茶樓跟這家酒吧,也是因為李瘸子入獄的時候交給他的,當年李瘸子在這一帶可謂是呼風喚雨,底下場子十幾個,馬仔近兩百。可惜,在一次與其他勢力爭地盤的時候把對方的老大開了瓢,送對方下了地獄。被警方逮了個正著,依法判處了死刑。
“有,讓你脫離黑路子,不過我想這句話是多餘的。”話已帶到,對方也沒有不履行他對李瘸子的承諾,所以楚易也不用出手。
“小哥,還不知道如何稱呼你呢,如果有空的話不妨陪我喝幾杯,跟我聊聊老大這幾年在裏頭的生活。老大進去的這幾天年,我已經慢慢脫離原來的路子,開了一間茶樓,還有這家酒店也是我開的,嫂子有一半的幹股。”遇到神秘的楚易,魁牛就心頭發熱。自從李瘸子被抓之後,那幫人走的走,散的散。留下來的,隻是一群愣頭青,十幾個場子都被人搶走了,隻留下這個李瘸子的老窩。如果不是李瘸子當年留下了一些關係,恐怕這個地方也被人用一些小錢給強行奪走了。
所以,當他知道楚易竟然是荒山監獄出來的,便猜想這個楚易恐怕是大有來頭。如果抱上他的大腿,說不定以前風光的日子又回來了,何必像現在這樣表麵風光,而在有些人麵前卻裝得像一條狗一樣。
“姓楚,名易。至於聊聊就不必了,你我沒有什麼緣份。”說完之後,楚易就拎起他的旅行帶,拉開了包廂的門。
不巧的是,何欣寧也剛好在那一秒拉開門進來,迎頭就撞進了楚易的懷中。
因為何欣寧已經有些醉意了,加上這一猛撞,頓時就失去重心,往後倒去。
楚易眼直手快,往前滑了一步,摟住了她的腰,將她輕輕往回一拉。
兩人緊貼在一起,彼此均是一愣。
“對不起!”
楚易鬆開了手,將臉有陀紅的何欣寧放開,往後退了一步。
“沒事。”低下頭去,何欣寧拂了一下頭發。不知為何,剛才她覺得自己緊張了。這種感覺,也隻有跟某個負心漢在親密接觸的時候才有。
魁牛露出了一抹男人都懂的笑容,然後欠了欠身道:“楚公子好福氣,我先去招呼朋友了,你們慢慢聊。”然後,越過兩人率先離開了包廂,還很體貼的關上了門。
“呸,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何欣寧啐了一口,然後瞪了楚易一眼,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剛他叫你楚公子?”何欣寧有些古怪的看了一楚易,剛才的一場小意外差點讓她忘了自己跟過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