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掐的麵色漲紅,鼻息間的空氣逐漸稀薄,想用手揮掉這不知何物,可摸來摸去隻有她的脖子,那東西竟是無形。
偏生她還不能動用神力,若是被這男人察覺,豈非前功盡棄。
隻心底不住的暗罵,九裏明你要真敢掐死我,就一輩子孤獨終老吧!
“放……放開……”
九裏明毫不憐惜,麵無表情看著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終於在她徒留幾口氣時收了手,無視她咳的驚天泣地模樣,冷聲道:“說。”
說你大爺。
獨活沒好氣的偷偷瞪了他眼,拍著胸脯好半晌才順了氣,強撐著爬至椅上攤著,有氣無力問:“我真不知你在說什麼,擅闖什麼寢宮,我很少踏出閨閣,如何能做你口中之事。”
九裏明明顯不信,但見她這副模樣定是怕了自己,知道服軟,便睨了她眼換了話題問:“你便是南國左相之女?”
“你……莫非與我爹有何恩怨?他……”
“本王不認識你爹。”
且此生不想認識。
她似鬆了口氣,問:“那你來是為何?”
九裏明突然不知如何回答,後想了想,發現自己並不需回答她的問題,見她始終護著那層麵紗,想到方才自己所見之景,暗道這種隨意奔放的女子怎可能成了他的閻後?
怒火再次騰起,施了法拂去她的麵紗,見她大驚失色慌亂去抓地上麵紗時,心底不由厭惡她,其實說到底還是厭惡的自己。
他的閻後之位是獨活的,也必須是她的,無論這女子是誰,無論天命如何,誰都碰不得那個位子。
誰都辱不得她。
獨活早已做好萬一他摘了麵紗的準備,故早將真容掩去,抓起麵紗重新靠回椅上時,麵前男人眼底濃濃的厭棄她看的清楚,且距她對他的了解,定不是因這張臉。
見他麵色愈發深沉,逐漸赤紅的瞳色染的他雙眸更加妖異,若她猜的無錯,那袖中的手定緊握成拳。
分明就是一副厭棄自己的模樣。
然後就見他轉身要走。
方才他要走時,是她故意透出自己生魂之氣,勾起他熟悉的回憶,才令他駐留此地。
可眼下……她再無可留下他的方式。
看著他孤傲又落寞的身影,終是不忍再逗他,歎了聲氣。
“阿九。”
九裏明這次並不是刹住的腳步,而是他在這道稱呼響起時,已忘了該如何行走,仿佛力氣全部抽空,隻餘身上骨架撐著才未癱倒。
他保持著行走的姿勢,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待在原地。
獨活心疼的向他走了兩步,又喚了聲:“阿九。”
他仍舊未有一絲動作。
她繞過去站在他麵前,手中麵紗拋向一邊,抬頭直視他的雙眼,在看到那雙空洞的眼神時,心揪的又酸又疼,她怎麼會忍心逗他呢,即便他總是不顧她的想法肆意妄為,可看到這副模樣,她又開始後悔自己起初的想法。
對於他,她總是無法狠心。
即便是麵對佛祖的“緣木求魚”,她也還是不忍心拒絕他的好,最終沉淪。
麵前的人始終一動不動,直至她伸出手去拉他,九裏明才回過神來,向後退了兩步,瞳色徹底變紅,俊臉已無法用陰沉來形容,眼底殺氣毫不掩飾。
“放肆!誰準你碰本王!你究竟是何人,怎會知這聲稱呼!”
獨活隻有在四下無人時,才會膩在他身上,軟軟蠕蠕的喚他阿九。
她這才發現自己並未變回真容,施法恢複之後欲向他靠近,誰知那人又快速退了幾步。
“不準過來。”
她這次真的有些慌:“阿九你怎麼了?是我啊,我是……”
“走開!”九裏明開始變得無措,隻覺她是旁人變來騙他的,指不定是勁敵,可那張每每午夜夢回皆在夢中出現的臉,令他魂牽夢繞數萬年的臉。
他明知不能看,卻又貪婪的忍不住覷她。
獨活心疼的厲害,大步一邁緊緊抓著他不住顫抖的手,強硬的不讓他甩開,見他欲動神力,忙喊道:“阿九,你真要掐死我?還是要一掌拍死?”
九裏明看著眼前這張淚流滿麵的臉,突然就下不去手,他不想讓她哭,甚至想抬手拂去那幾滴討厭的淚水。
心底悲拗不住,喉間腥甜,一口鮮血噴出,漸了幾滴在她手上。
獨活大驚:“阿九!”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說好的今晚不虐的對吧……
……然後我寫著寫著又虐上了
卡在這裏真的……不要打我……
嚶嚶嚶,我保證明晚入洞房,真的!!!
相信我啊啊啊啊!!!!
感謝“榭蘇秣”小可愛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