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忙腳亂的擦去他嘴角的血漬,可眼前景色越來越朦朧,淚止不住的淌,手上力氣也控製不住,沒幾下就擦的他嘴角泛紅。
九裏明再也不忍心拍掉她的手,即便知道眼前人是假的,也忍不住貪戀這半刻的溫暖,任她動作。
“哭什麼。”
還是忍不住拭去她的淚。
“你閉嘴。”獨活凶巴巴的,見他吐了一口之後不再有何其他情況,忙問,“可有不舒服?怎麼好端端吐了血?”
見他不說話,她又慌的不行,忙拉他欲去塌上歇歇,被他一把抓著手腕拉回來:“你不是不讓我說話麼。”
“九裏明!”
他突然笑了,這人倒是了解的不少,竟將她生氣時的形態都模仿的像了九分。
見她不再哭了,他鬆了她手腕,深深看了她幾眼,將她嬉笑怒罵的樣子於回憶中又加深了幾分,才轉過頭欲離開。
“本王不知你是何人,為何變成她的樣子,但不得不說你押對了寶,本王疼她疼的緊,故你頂著這張臉便不再動你,但你記住,日後再敢化作這副模樣,本王定會殺了你。”
錯身之際,獨活一把拉住他,急急問:“你要去哪?”
九裏明眉目不悅,但不肯再多看她一眼,生怕自己發不起火:“本王道了不會動你,莫要不知死活的糾纏,放開。”
獨活見軟的不行,便蠻橫的用力將他拉回來,氣道:“九裏明你仔細看清楚我是誰!我這張臉三山九州哪個不怕死的敢頂著來見你?!”
她站在他麵前仰頭看進他的雙眸,伸手攬著他的脖子,踮腳親上去,他唇畔冰冷的很,她輾轉舔祗半晌也未暖化半分,他也隻是站著並未回應,可見並不信她。
在他皺著眉欲推開她時,她胳膊緊了幾分,抱著他不撒手,在他唇瓣低喃:“旁人有誰敢這麼親你?”
他動作僵住不再動彈。
她逐漸吻著向下,學著他之前挑逗她那般,一下一下,吻一個地方便喃喃問他一句:“誰敢這樣?”
“還有這樣?”
“這樣……”
最後她直接扯開他的衣襟,連腰帶都不解開,就這麼探手進去:“還是說,何人敢這樣?”
他不答話,隻定定看著她,眼神鎖的死死的。
“我連你後腰上那顆痣的位置都一清二楚。”說話間手已鬆開他桎梏滑向他腰間,準確無誤的落在那裏,“包括你動情時的敏感處,我通通知道,難不成你除了我還有旁的女人?”
“九裏明,你要敢說有,我現在就閹了你。”
分明已有了反應,可硬是不肯動一下,也不允她再進一步,隻這麼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獨活歎了聲氣,解釋道:“朝顏是我的一絲元神所化……”
三言兩語解釋不清,但九裏明就是有十足的耐心靜靜聽,她便細細將來龍去脈給他說完,末了,他眼底已滿是不可置信。
“喂,你要是再……”
“此話當真?”
“你若不信去問聖神,去問希音,他們都清楚。”
九裏明再次未答話,似在消化這些原委。
“九裏明!我是獨活!你要是再不理我就滾回地府打光棍……唔。”
男人的吻來的又急又凶,錮著她的腰疼的很,似要將所有的思念與深情藏在吻裏,盡數傳達給她。
“再說一次,你是誰?”
他低聲在她唇齒間低喃,語氣中滿是不確定的害怕,抱著她腰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獨活承受著他動作間帶來的所有不適,卻無論如何都舍不得推開他,乖乖答道:“阿九,我是獨活。”
“再說一次。”
“阿九,我是獨活。我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
他一把將她提起抱在懷裏,大步向床榻走去,獨活滿臉羞紅,卻也並未阻攔反抗,後背將將碰到床榻,身上的人便重重壓過來,愈發將她吻的密不透風。
“心肝兒,腰帶都不解?這麼心急?”
獨活沐浴後穿的本就不多,鬆鬆垮垮的三兩下就被他剝了個幹淨,九裏明一邊在她耳邊輕笑,一邊抓著她的手去解自己腰帶。
她也不故作矜持,未等他帶著,就已輕車熟路的替他解了,又惹來男人更加愉悅的笑聲:“如此,我還真斷定你是我的小心肝兒了。”
她欲瞪他,卻被他接下來連番進攻的動作硬生生打斷,唇瓣溢出斷斷續續的輕吟。
心肝兒這個稱呼,是九裏明在私下親密時才會喚她的。
月老淡情,閻王無心,是世人相傳的一句,卻也並無錯。
閻王的確無心。
那日男子眼角眉梢都染盡了欣喜得意,抱著她笑道:“世人愚鈍,如何知曉原委。本王何時無心,自見你第一麵起,你便一直都是吾心。聽聞凡間常常將心與肝共稱,那你便是本王的心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