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音眸子更亮了,笑嘻嘻道了聲謝,伸手取下她早就中意的一串。
男子見今兒遇到了大財主,笑的見牙不見眼,直誇希音眼光好,一挑便挑的是這一波裏成色最好的,定是行家高手。
她連這玩意兒叫甚都不知,還行家高手,看來這凡人很是會拍馬屁,所以她老老實實回了句:“隻是這串長得最好看罷了。”
京墨噗嗤笑了聲。
男子笑僵在臉上,幹笑著將二人送走。
糖衣又甜又脆,山楂入口香甜,吃的她忍不住眯了眼,開心的想打滾,快吃完才想起身側的京墨,伸手遞過還剩幾顆的糖葫蘆:“聖神要不要嚐嚐?”
京墨忍笑搖頭:“我素日不喜甜食,你吃便好。”
既如此她也不推辭,開開心心啃著回了客棧。
夜闌人靜,月明星稀。
希音看了眼身側熟睡的子苓,才小心翼翼披衣靸鞋下了床,走出房間。
所有人都在睡夢中,客棧靜的無一絲聲響,樓下守門的店小二腦袋一晃一晃打著瞌睡。
她左右看了看,握緊手中月老今日贈的紅線,隱了身潛進她們隔壁的房間。
原來京墨龍修二人竟開的是兩張床的房間,隻是這一左一右她還真分辨不出誰是誰,看了兩圈,她隨便向一側走去,總之不是這個便是那個。
月光透過窗欞撒進房內,待走得近了才看清床上的人影,長得好看真是得天獨厚的好條件,平日裏恐於聖神神威不敢細看,如今得了機會,竟覺這人無論怎麼看都好看的不行。
睡著的聖神與平日醒著無甚變化,皆溫潤如玉,似比這月光還柔,隻是少了那雙潤澤的雙眸,希音頗有些遺憾。
聖神最美的地方,便是那雙眼。
清潤如上好美酒,愈看愈淳,愈品愈醉。
他和衣而睡,但領間無意露出的精致鎖骨令她忍不住吞咽了聲口水,心中起了一股想摸摸的衝動。
然後迅速打斷自己想法,在心中快速默念幾遍“聖神恕罪”,才想起今夜自己要做的大事,最後貪戀的多看了京墨兩眼,躡手躡腳的轉身向另一側床走去。
既然這張宿著聖神,那麼另一張床便是龍修了。
誰知剛邁出第一步,手腕便被人抓緊,她嚇的下意識便要尖叫,一股力量快速將她拉過去,腳下不穩的希音直愣愣向床上趴去,多出一隻手緊緊捂住她的嘴。
“噓。”
她驚恐的瞪著眼睛,對上一雙方才她還遺憾的雙眸,月光下的眸子愈發潤澤發亮,甚是好看。
兩人此時靠的極近,她仿佛都能察覺出身下人呼出的陣陣熱氣,灑在她左臉,卻燥了渾身發燙。
希音緩了好久才從這聲音中聽出拉她的人是誰,隻是聖神大晚上不睡怎的還拉住了她?難不成方才她褻瀆聖神被發現了?
慌亂間,又聽頭上傳來低語:“你怎的會在此?”
希音把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取下,小聲道:“我,我來辦大事,聖神為何不睡?”
“我睡眠淺,你方才剛進門我便知道了。”看了眼她方才準備去的方向,“你找龍修?”
希音點點頭,然後指著自己另一側被他尚抓在掌心的手腕,紅著臉道:“聖神可否先將我放開?我,我想站起來。”
京墨此時才想起,手掌一鬆,希音連滾帶爬的站起來,雙手貼在臉頰上降溫,得虧大晚上看不出她臉紅。
京墨翻身坐起,卻不下榻,隻抬頭望著她,目光純淨眼神溫柔,希音實在不好意思騙他,便伸手將掌心的姻緣繩露出來,又看了眼龍修。
他失笑:“所以你是大晚上來給他與子苓牽紅線?”
希音乖巧的點點頭。
近日發生的事太多,人人心情皆是沉重,龍修肯下來幫忙自是因為子苓在此,況他能於同樣心情不愉之際整日哄著子苓開心,實屬不易。
京墨沉思片刻,揮手向龍修那邊施了法,使他完全聽不到這邊聲響,才道:“東海三殿下的風流往事你可聽過?”
希音點頭:“略有耳聞。”
“那你不怕好心做壞事,姻緣變孽緣?”
她堅定的搖搖頭,她就算再衝昏了頭,也萬不會坑了自己朋友。
龍修長相性情皆風流,但他風流而不下流,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他身邊紅顏知己不少,但還從未聽過他濫情的風聲,且為人正直,不處處留情,恪守禮教,更重要的是他對子苓的行為,她細細看在心裏,況也看得出子苓與他也有那份心思,故雖他風流名聲在外,她尚認為他是良配。
京墨無奈的笑著歎了聲氣:“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