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兒,朕去去便回。”
蕭雲燁語間帶柔,臉上略帶了幾分笑意。
“嗯。”
蘇青樞隱藏起眸間的一縷失落,淺笑頷首,又聽蕭雲燁對人沉聲吩咐:“擺駕長秋宮!”
在蕭雲燁轉身離去之際,那冬兒才緩緩站了起來,回眸將蘇青樞別有深意的瞧了一眼。
而這一眼裏,滿滿都是譏諷,宛如得誌小人。
寒香恰巧也注意到了冬兒的神色,直到冬兒離殿,這才溜到蘇青樞身旁不憤的抱怨:“主子,您瞧她這樣兒!依奴婢看,這皇後娘娘八成是故意的,就是想把皇上從咱們未央宮搶過去!”
若換了平日,她定會教訓寒香的口無遮攔,而今天就連她自己也認為,蘇玉璿這次多半都是在裝病。
蘇玉璿手段高明,按理說絕不會用我見猶憐這種小把戲來唬人。
那她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蕭雲燁率一幹人等趕到了長秋宮,而長秋宮裏並非是他猜想的那樣上下忙得不可開交,而是一派安靜祥和之象。
踏入正殿,蕭雲燁立即覺得事態有異,還不等他問個究竟,那冬兒便急忙上前跪下,“請皇上恕罪!”
恕罪?
蕭雲燁把眼一眯,冷冷丟下一句淩寒迫人的質問:“怎麼回事!皇後呢?”
就在冬兒要開口回話之際,蘇玉璿卻從珠簾後緩緩走了出來,因為撒謊的心虛,令她根本不敢直視蕭雲燁的眼睛。
直到站在蕭雲燁跟前,她這才柔柔拜下,語帶淒涼:“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主意,與冬兒無關,您若要罰,那便罰臣妾吧。”
見蘇玉璿好好出現在眼前,主仆二人跪地求饒,蕭雲燁立馬恍然明白了過來。
他眉峰一凜,“你騙朕?”
此刻蕭雲燁漆黑如墨的瞳孔裏仿佛淬著寒冰,迫人的涼意不由令蘇玉璿打了個寒顫。
蘇玉璿仍低著頭,雙手交疊而握,咬了咬唇,點頭說道:“是,臣妾今日並未腹痛難忍。這隻是……隻是臣妾讓冬兒把皇上從未央宮請來的把戲而已。”
把戲而已?
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讓蕭雲燁眼底勾起一片怒火,“朕此生最討厭的就是欺騙,為何你——”
但想到蘇玉璿腹中的孩子,卻還是將那些狠話給咽了回去,冷漠丟出一句:“既然皇後無礙,那朕改日再來看你。”
蕭雲燁冷冷瞥了她一眼,當即選擇拂袖而去。
蘇玉璿見此情形,也顧不得長跪,忙起身跑了過去,又在蕭雲燁跟前跪下,“皇上請聽臣妾一言!”
蕭雲燁垂頭看著蘇玉璿憔悴悲憫的神色,終是頓了足。
“臣妾之所以騙皇上,一切隻是因為……”她急急的說著,說到關鍵之處卻又下意識地抬頭望向蕭雲燁,“因為臣妾思念皇上。雖然前幾日,你每夜都會來探望臣妾,可你與臣妾談起的每一件每一樁,卻都和淑妃妹妹有關……”
話及此處,蘇玉璿潸然淚泣,將一張溫婉嬌媚的臉渲染得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