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一章 罪魁禍首是容忌?(3 / 3)

南偌九聞言,直截了當地回絕了容忌,“醫者父母心,恕偌九難以從命。”

容忌碰了個軟釘子,卻並未因此放棄。

他尤為誠懇地說道,“上古魔龍的預言,我一刻都不敢懈怠。若是歌兒終有一日會淪為魔神,我自會義無反顧地陪著他墮入魔道。怕就怕預言最後那句歌兒終將卒於我劍下。若是少了孕靈的束縛,從今往後,她再無軟肋。沒有軟肋,就意味著她能全心全力保護好自己。”

南偌九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聲詢問著容忌,“你們二人若是同心同力共同禦敵,事情也許還有轉機。何苦非要對北璃王腹中孕靈下手?若是讓北璃王得知真相,她該多難過?”

容忌尤為冷靜地說道,“為了她,我願意舍棄一切。”

南偌九低聲細語著,“瘋了,真是瘋了。但願你不會後悔才好。”

他如是說著,終究還是將斬根草交至容忌手裏,“不得服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尋常婦人,光聞其味,便會滑胎小產。”

“多謝。”容忌倒了聲謝,遂轉身離開了藥王穀。

南偌九雙手合十,低歎了聲,“罪過。”

祁汜見狀,義憤填膺地說著,“該死!朕原本隻是覺得尋常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在東臨王衣物上做手腳,想不到東臨王竟舍得下手毒害親生骨肉。”

小卓亦忿忿不平地說道,“姐姐莫怕,幻境永遠是你的後盾。”

相比起情緒異常激動的祁汜和小卓,我顯得尤為鎮定。

緊盯著容忌遠去的背影,我淡淡言之,“總有人不遺餘力地想要離間我和容忌,我早已見怪不怪了。”

小卓不以為然地說道,“姐姐,莫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方才入的,可是東臨王的夢境。他早已達至無我境界,試問誰人有這個本事,能肆意篡改他的夢境?”

小卓此話一出,我心裏亦生出幾分狐疑,指尖撚了數道蛛網,閃身入了容忌的夢中夢。

如若,他的夢境被有心人篡改,夢中夢裏應當能窺見事實真相,除非篡改夢境之人,修為神力皆在我之上。

不過,縱觀虛無界大陸,修為神力在我之上者,除卻一個容忌,再無他人。

即便是道行極深的封於和冷夜,若是不算上那些上不得台麵的醃臢手段,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剛踏入容忌的夢中夢,耳邊便傳來我與容忌的嬉笑聲。

撥開層層迷霧,夢中的我正與容忌在霓虹之巔嬉戲打鬧。

我紅著臉,急急轉過身,完全沒想到容忌夢中竟會有這等場景。

出於好奇,我雙手緊按著砰砰直跳的心口,又側轉過身子,偷窺著夢中矯揉造作的自己。

不知為何,夢中的我,比起平素裏的我,要風情許多,不論是聲音還是動作,甚至是身材上,均有較大的偏差。

緊盯著夢中的自己,我又垂眸看了眼自己,不滿地咕噥著,“他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的一切,夢中卻直接將我的臉套在了香雪憐的軀殼之上,真真是欺人太甚。”

腦海中,黑盒子亦嘖嘖出聲,“東臨王竟這麼會玩,你看那動作,難度頗大。”

天殺的!

容忌究竟瞞了我多少事?

平素裏,他隻說怕弄傷我,從不肯嚐試這些。

我氣衝衝地捏碎了夢境,直接將緊摟著我沉沉睡去的容忌晃醒,二話不說,就將他踹下臥榻,“狗東西,你氣死我了。”

“………”

容忌睡眼惺忪地站起身,並不介意我將他踹下臥榻,麵上反倒掛著寵溺的笑意,“笨蛋,是不是做夢了?”

他這般模樣,我生生憋著一肚子火氣,卻不知該如何發作。

“說吧,夢到了什麼?竟氣成這樣。”容忌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順勢將我摟入懷中。

我原想直截了當地詢問他是否去過藥王穀,是否找南偌九要過烈性墮胎藥。

但話到嘴邊,我的心突然跳得飛快,怎麼都問不出口。

沉吟片刻,我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問出口,隻旁敲側擊地說著,“我夢見,你和我在雲層中追逐嬉戲。但氣人的是,夢中的我,隻有那張臉是我的,那副身軀嫋娜得不得了,一看便知是香雪憐的。”

容忌聞言,朗聲大笑,“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對她沒興趣,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的嘴,忒會騙人。夢中,你明明誇她‘遠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止如此,你幾乎還想著和她試遍各種各樣的玩法。”我語氣頗酸,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這笨蛋,慣會胡思亂想。僅僅隻是做了個夢,就捕風捉影地懷疑我。若不是你身體不適,真想狠狠地教訓你一頓。”

當真是我胡思亂想麼?

我神色鬱鬱地看向他,猛然撲向他的懷中,悶悶道,“容忌,不論發生何事,都不要騙我。”

“嗯。”

“那你告訴我,倘若我與小小乖們同時遇險,你會救誰?”我緊摟著他的腰身,抬眸定定地看著他。

他不假思索地答道,“你。”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繼而追問道,“難道,小小乖們在你的眼裏,一點兒也不重要麼?”

“怎麼會不重要?隻是相比起來,沒你重要而已。”容忌一邊寬慰著我,輕手輕腳地替我掖好被角,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歌兒方才不止做了一個夢吧?”

我神色微怔,終是點了點頭,“我還夢見,你不要小小乖們。”

“胡說八道。她們與你一樣,都是我願意傾盡一切守護的人。”

容忌如此一說,我惴惴不安的情緒稍有緩解,七上八下的心也終於安定了下來。

我該相信他的,眼見不一定為實,但他的真心我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得到。

話雖如此,我還是對於容忌夢中夢裏,頂著我的麵孔的香雪憐軀殼尤為介懷。

容忌前腳剛離開寢宮,我後腳便掏空了蓋在身上的薄衾,將衾被裏頭的棉絮,盡數塞於心口,塞得鼓鼓當當,差點兒崩裂了前襟上的暗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