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四章 鴻門宴(3 / 3)

但凡是有些名氣的能人異士,均受邀出席了西越儲君冊封大典。

我不動聲色地環顧著熱鬧非凡的西越王宮,一眼便望見了守在宮門口,身披鎧甲意氣風發的朱雀。

與此同時,他亦定定地望著我。

“北璃王,近來安好?”朱雀闊步上前,尤為關切地詢問著我。

“如你所願,一切安好。”我咬牙切齒地回道。

話音一落,我本打算繞道而行,不料朱雀又攔住了我的去路,眸中的擔憂溢於言表,“僅半月不見,怎麼清減了一大圈?是遇上煩心事了麼?”

“腹中孩兒平白無故多了一個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冷笑著,旋即抬手將他推至一旁,目不斜視地從他身側走過。

我不知朱雀如何在短短半個月時間內,取得了葉修的信任一躍成為西越禁軍副統領,但他若是敢做出傷害容忌或是我腹中小小乖的事,就別怪我不念舊情狠下殺手。

抬首看著正紅朱漆宮門頂端懸著的金色楠木匾額,匾額上龍飛鳳舞地題著“望祁殿”三字。

我不禁搖了搖頭,暗暗失笑。

葉修許是情深不壽的戲碼玩多了,時至今日,恐怕連他自己都當了真,將心中對祁汜的執念當成了愛。

也許,多年前的葉修真真切切愛過祁汜。可眼下的葉修,唯權力至上,祁汜於他而言,至多不過是一個護身符。

拾階而上,我全然無視了周遭向我投來的怪異目光,徑直朝著雲白光潔的大殿上走去。大殿倒映著清晰可見紋路的水晶珠光,空靈虛幻,美景如花隔雲端,讓人分不清何處是實景,何處是虛影。

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祁汜手持金足樽,刀鋒般冷漠的眼眸裏藏著一絲戲謔,一動不動地追隨著我。

該死,這麼熱切地看著我,是嫌我與他的流言不夠多麼?

我暗自腹誹著,悄然移開了視線。

“北璃王,這邊請。”

不多時,有宮娥美眷盈盈走來,將我引至矮幾前,客客氣氣道,“璃王請入座。”

我微微頷首,剛一落座,正想為自己斟一杯酒,便有一陰柔男子湊上前來,殷勤地替我斟酒夾菜,“王,讓奴家伺候你吧。”

“………”

我接過他遞來的碧玉觴,側目瞥了眼邊上男子,尚未咽下的酒水盡數噴出。

葉修可真夠狠的,竟找了一位同容忌有七八分相似的小倌作陪。

小倌兒被我噴了一臉酒水,也不氣惱,隻嬌嗔地說了一句,“璃王碰過的酒水,格外香甜。”

我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往邊上空位挪了挪,“退下。”

小倌輕咬著下唇,一隻手恰似無意地卷著鬢角處的一綹墨發,嗲聲朝我身上靠來,“王,你好冷漠哦。”

“滾一邊去。”

我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周身氣場陡然轉涼。

“唔——”

他嬌呼了一聲,裝模作樣地站起身,旋即雙膝一軟,竟朝著我大咧咧撲來。

“王,這裏人多,不方便……”他趁人不察,悄然解開了束在腰間的玉帶,半敞著寬鬆的衣物。

葉修為敗壞我的名聲,可沒少費工夫!

我徐徐放下碧玉觴,正準備隨手折去他的雙手雙腳,祁汜已行至我身前,替我擋下了粉麵含春的小倌兒。

頃刻間,原本喧鬧的望祁殿頓時鴉雀無聲。

四方來士紛紛屏住了呼吸,睜大了眼,好奇地看向突然走向高位的祁汜。

祁汜衝我使了個眼色,旋即打橫扛起衣裳半敞的小倌兒,“美人兒,坐朕腿上,如何?”

他此話一出,殿內旋即傳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天呐!想不到雲秦國主居然好男色。”

“不是說雲秦國主情迷北璃王?方才,我還以為他會扛起北璃王,想不到在雲秦國主心中,北璃王的分量還不如一小倌。”

“雲秦國主可真俊。他若是能這樣對我,就好了。”

“依我所見,雲秦國主是因為看不慣北璃王同他人打情罵俏,這才隨意找了個借口將那小倌從北璃王身邊支走。”

………

一時間,議論聲甚囂塵上。

所幸,祁汜根本未將這些非議放在心上,隻一門心思地同美豔小倌打情罵俏。

美豔小倌未完成葉修交代的任務,罥煙眉緊蹙,愁容不展,病弱西子勝三分。

我輕晃著手中的碧玉觴,百無聊賴地盯著攀附於杯壁上的點點酒水,隻望容忌能快些趕至。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葉修一手攬著楚荷為他誕下的麟兒,一邊攜著身著鳳袍儀態萬方的楚荷一道入了望祁殿。

楚荷架子偏大,身著鳳袍倒是有幾分鳳臨天下的氣勢。

隻不過,她略顯黯淡的膚色拖了她的後腿,使得她這一身珠光寶氣顯得俗氣了些,倒是襯得她邊上的葉修星眉劍目俊美非凡。

由於西越儲君還小,受封大典不過一刻鍾的功夫便告一段落。

我抬首望著坐在我正對麵,手攬麟兒麵露淺笑的楚荷,總覺她的這份幸福如同海市蜃樓,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幻滅。

腦海中,黑盒子不滿地嘟囔著,“是酒不好喝,還是肉不好吃?宿主,你未免考慮得太多了吧?西越的琥珀酒甚是好喝,宿主專心喝酒不好麼?快喝,喝!”

什麼破盒!竟對我撒起了酒瘋。

話雖如此,但我就喜歡慣著黑盒子,遂一連喝了數十杯琥珀酒。

坐於我正對麵的葉修稍顯疑惑地看著我,應當是在揣測著我何故借酒消愁。

我亦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總覺葉修之所以急著冊封儲君,就是為了擺下這一道鴻門宴,叫我有去無回,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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