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來,卻讓陳夢琴心裏難受起來,隻聽見張荷花說道,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們也真是的,孫望你們兩個沒出息也就算了,生個孩子怎麼也這麼不靠譜啊。”
陳夢琴愣了一下,低聲唾棄道,“嫂子……”
“別喊我嫂子,我沒你們這麼沒出息的親戚。沒資本就要有沒資本的覺悟,就別成天惹事。煩不煩人啊”
張荷花冷冷的說道。
孫望氣的全身顫抖,看著張荷花趾高氣昂的模樣。他想到當年,陳天濤早些年因為偷了鄰居家一袋玉米,被人打折了腿。張荷花來找他時候那副可憐的樣子。因為陳天濤這人人品有些問題,早些年好吃懶做,遊手好閑,家裏一直挺窮的,跟親戚朋友自然都擱不好關係。特別是,張荷花這人也尖酸刻薄。倆人的日子過的那叫一個貧困。
孫望和陳夢琴從來沒嫌棄過他們。
不為別的,隻因為陳天濤是陳夢琴的哥哥。孫望早些年跟朋友講過,為什麼接濟陳天這個個懶漢。孫望說,不管陳天濤多麼的不像話,他都是成夢琴的哥哥。
平日裏錢物的接濟就不提了,那次陳天濤被打斷腿,孫望幾乎快把積蓄都花光了才給他看好了腿。
事後,陳天濤能夠做些小生意,也是孫望給他找的路子。
早些年,張荷花那張尖酸刻薄的嘴已經讓孫望夫婦對他們很是不滿,甚至於不與他們來往。卻是沒想到張荷花的話竟然說的這麼絕。
如果不是為了孩子……
孫望一個鐵錚錚的漢子,除了早年在安南戰場上戰友的追悼會上流過淚,這麼些年,無論家裏多麼艱難,他都扛過了。
張荷花的幾句話卻是讓他憋屈的眼角泛起了一些白光。
但是,他明白,他隻能忍著。不為別的,就為了他那個還銬在暖氣片上滿身血汙的兒子。
“行了,能不能少說兩句”
陳天濤揉揉太陽穴。說實話他也很煩,他本就不是什麼知恩圖報的人。這些年幫過他的人有不少,但是,幫過他的人被他坑的都不知凡幾。
從小到大,他都不知道恩為何物。他是那種隻記壞處,從不記好處的人。
對於孫望夫婦,他隻記得當年他每次落難的時候孫望對他的數落。作為孫望的大舅子,他覺得孫望沒資格指責他。即使他當年幹了許多讓人無法啟齒的事情。他從來沒想過孫望那些指責和數落是為他好。他隻記得當時他有多憋屈。
至於說孫望三天兩頭對他的接濟,還有他被打斷腿孫望花光積蓄給他看病的事兒,他一概不記,他覺得那是天經地義。至於說,每次他惹事,孫望都低三下氣的跟人說好話幫他擺平事這些,他更是忘得一幹二淨。甚至於以前,孫望這邊花錢出力,低頭給人賠笑之後。陳天濤竟然還指責孫望不該給人家低頭,丟了他的臉麵。
不過妻子如此不顧情麵的說,確實有點過分了。而且當著牛局的麵,不但不識大體,而且很丟人。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張荷花聽見陳天濤說話,臉上卻浮起了一層寒霜,“我憑什麼不能說,本來就是嘛,你看他們倆那德行,怎麼教孩子的啊。我說他們兩句怎麼了,說錯了嗎。”
“你……”孫望氣的咬牙,他隻想讓這個女人滾蛋,卻是始終咬著嘴唇沒能說出口,都咬出血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妹夫,我們好心來幫他們,你看他那臉上有一點感恩的心嗎,你看那姓錢的,還有你妹子,一臉的膈應人。”
張荷花指著陳夢琴和孫望說道,臉上的尖酸刻薄可謂是難看之極。
“從來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親戚,你們要是不想幫老孫他們,趕緊走吧,別在這兒鬧了成嗎?”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屋子裏回蕩起來。正是一直被所有人當成可能更氣的劉清明。
這時候,他突然這麼來了一句。倒是讓屋子裏靜了下來。
“對不起啊,這家夥腦袋有些毛病,你們別聽他的啊”張熙瑤趕忙拉住劉清明,她實在想不到劉清明怎麼會突然間來這麼一出。她不傻,眼前這對很討厭的夫妻十有八九就是救出孫磊唯一的希望了,“你這是幹嘛呢,瘋了嘛。”
張荷花冷冷的看了一眼劉清明,指著他的鼻子說道,冷哼一句,衝著孫望問道,“他是誰,他的意思就是你們的意思嗎?”
陳夢琴趕忙湊過去,抓著張荷花的胳膊,說道,“嫂子,不是我們的意思,您別誤會。”
說完陳夢琴衝著劉清明略帶哀求的預期說道,“別瞎摻和了好嗎,不能幫忙可以,別幫倒忙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