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黃警官,以及另外一個警察趕忙過來把陳夢琴拉走。
孫望一頭冷汗,他正想辦法巴結這個王所呢。老婆這情緒一激動,惹惱了這王所可怎麼辦。這事事後能有什麼後果,他是顧不得想了。賠錢還是坐牢都是小事,不過他那兒子要是真是死在這兒了,可怎麼辦呢。就算是出了青天大老爺判了那幾個二世祖,又能怎麼樣呢。更何況,真要是他兒子死在這兒了,怕是那幾個領導的兒子也難說能判得了,賠幾個錢了事的可能性更大些。
“沒事,沒事,幾位先忙著,我這能拉住他”,孫望衝著幾個警察笑道,然後對陳夢琴說道,“冷靜些,別鬧,你哥有說他什麼時候來嗎,找了趙書記嗎?”
“他說,他馬上就過來。他找了公安局牛副局長,他說,這種小事哪能找趙書記啊”陳夢琴說道,她哥為人有點勢力眼,但人也不能算太過分。她們家有事,她打個電話,她哥也從沒說不幫過。但是,她特別討厭她嫂子張荷花那副嘴臉。
不是兒子的事兒,陳夢琴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求到哥哥身上的。即使是當年孫望和她下崗,家裏無米下鍋,她也從未求過哥哥。
孫望點點頭,他那大舅子陳天濤這些年生意做大,在縣城頗有些地位。政商兩界都有一定的人脈,有他出頭。雖說在這縣城沒人敢跟蔣天明掰掰手腕,但是,總不會說這幫子公子爺還能太欺負人了。
孫望心裏頭琢磨著,隻要兒子這事完了。他們夫妻以後就不計前嫌重新跟陳天濤他們親戚了。早些年,孫望他們惱陳天濤夫婦忘恩負義,基本上跟他們斷絕來往了。
孫望正向跟王所再說些什麼,這時幾個人走了進來,王所趕忙迎上去。
“牛局,您怎麼來了?怎麼也沒個通知啊,您看我這連個迎接儀式也沒有。”
進來的一行人正是陳夢琴的哥哥陳天濤,還有他的嫂子張荷花,以及他找來的朋友公安局副局長牛鐵山。
牛鐵山是縣委書記趙興軍帶來的人,早些年還當過趙興軍的司機。本來嘛,公安局長的位置就是給他留的。但是,奈何蔣天明勢大,趙興軍沒和蔣天明硬抗。雖說他頗有背景,但是真和蔣天明兩敗俱傷了,等著坐收漁利的人就太多了。蔣天明也頗給趙興軍麵子,一般情況下趙興軍的命令都能毫無保留的執行下來。所以,牛鐵山作為趙興軍在公安局影響的主要體現,還是一位很有話語權的副局長的。
對於這樣一位人物,王所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
“這位是陳總,咱們縣的大財神,天濤投資集團的大老板”牛鐵山跟王所握了個手,鄭重的介紹陳天濤。
王所皺了皺眉頭,對於這個陳總是哪路神仙他還不太清楚。但是,一說天濤投資集團他就明白了。他累死累活幹了大半輩子,各種黑心錢加上也就千把萬,但是,都被這個天濤投資給吞了。天濤投資在中陽縣下麵的小周鄉有幾家金屬鑄造廠,也算是一方土豪。近幾年依靠房地產空手套白狼,更是不得了。王所被坑並不是這個,而是,天濤投資集團近做的盡是高利貸生意。
王所家裏的錢都被他老婆放在天濤投資了。
天濤投資絕對是少見的坑人公司。八分、十分的驢打滾利息都敢收,不知道縣城有多少人被逼的家破人亡。敢不還錢?破家滅門這種事對於他們來說是尋常事。自殺?別想了。死了,老婆孩子也得還。老婆孩子沒了,家裏七老八十的爹娘也得把坑填上。
總之,人亡債消這事在天濤投資這兒不頂用。
而且,天濤投資不但坑借貸者。就連債主們也都被坑死了。
像王所這樣,把錢放裏頭。每個月那個一分五,或者兩分利息。這也實屬常見,這幾年許多頗為正規的投資公司都這麼玩。
天濤投資卻不一樣,錢隻要放進來了,基本上就拿不出去了。當然,每月給一定的利息。你要是想要把錢全都撤了,別管什麼合同,天濤投資就是不給。連利息都給你停了。打官司?玩去吧,高利貸的官司哪有那麼好打。官司打不贏,一毛錢也沒了。
要是每月收利息,總算一直都有點錢。天濤公司看起來也是越做越大,讓不少債主心裏也隻能逆來順受了。
大家也都明白,縣城的高利貸公司被蔣天明砸的幾近滅絕。天濤投資卻蓬勃發展,顯然天濤投資背後有大人物撐著。
還大財神,狗屁財神,瘟神還差不多。王所心裏暗罵幾句,不過臉上卻是一副恭敬的模樣。
“陳總,你好,久仰久仰”王所笑眯眯的跟陳天濤握了握手,這位陳總不太好惹,轉眼間,王所心裏就有底了。
王所和牛局他們正相互寒暄著,陳夢琴孫望等人卻是迎上了張荷花。
陳夢琴看到她這個嫂子竟然也到了,倒是讓她受寵若驚。心裏琢磨著以前搞不好是誤會嫂子他們了,這不,孩子有事,他們趕忙就過來了。看來還是有親情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