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螳臂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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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次盟會中,唯一的亮點是鄭國年幼的政治家子產,他陪鄭伯到晉國送禮(交納征稅),範匄太忙沒顧上及時接見,於是子產借機發作,派人把國賓館的牆全拆了。範匄以晉平公的名義派人照會鄭國,表示抗議,反而被子產一頓搶白,大意是說:咱們千裏迢迢到晉國來進貢土特產,您卻遲遲不接見,咱們不能及時表忠心,心裏這個急呀!東西實在太多(暗諷範匄所要的征稅實在是貪無止境),要是不拆牆,就沒地方放財禮了,這罪過不是更大嗎?
範匄這位五十多歲的老人被十多歲的子產訓斥的跟孫子似得,他滿臉羞愧,不得不取消了輕慢態度,用正式的隆重禮節招待了鄭國使臣,而後在子產的逼迫下,減輕了鄭國的征稅額度……
這場盟會趙武沒有參加,當盟會結束的時候,趙武正在黃河岸邊四處巡視,看著領地豐收的景況,趙武心滿意足。他悠悠閑閑的跟身邊的齊策交流:“範匄還算識相,我雖然沒有到場,但該我享受的征稅額度,他一個不落,送給我了……”
齊策正在目眩神移的仰望著黃河河麵上新出現的一座大橋——戰國時代,為了溝通黃河兩岸,已經出現了原始的吊橋。那時候的吊橋是用數萬斤鋼鐵鑄成一支龐大的鐵牛,屹立在黃河兩岸邊,而後在鐵牛身上拴上鐵索,鐵索上鋪滿木板,成了懸索橋。
這種懸索橋在春秋時代已經出現,不過都是出現在小河叉上,在黃河如此寬闊的江麵上幾乎見不到,大跨度鐵索橋的出現,應該推後到秦漢時代,也就是數百年後。但趙武的橫空出世,讓曆史稍稍起了點變化。
這一年冬季,利用枯水季節河床淺薄的便利,趙氏數萬奴隸選擇江麵最狹窄的地方,填埋了數以百萬計的石塊,讓江麵變的更窄,而後在狹窄的江麵上修建起兩座懸索橋,溝通黃河兩岸。與原始建築稍稍不同的是,黃河兩岸用於懸掛鐵索的不是兩座巨大的萬斤鐵牛,而是兩個巨大的城堡。
趙武從不做無用功,他修建起兩座城堡拱衛兩座懸索橋,懸索橋的索道被埋入城堡厚實的堡牆裏,兩座橋既可以用作駐兵,也可以用來收取過橋費。有了這兩座橋,在任何時候,黃河南岸不再是趙氏飛地,至此,趙氏算是在齊國北部邊境牢牢的紮下根去。
在春秋如此低下的生產力水平上,橫跨在黃河江麵上的兩座懸索橋,四座城堡,簡直巍峨高大的超出了普通百姓的想象,望著如此巍峨的建築,禁不住讓過往的百姓生出一種非人力的感覺,這是晉國文化以及生產力水平的象征,連督造這座橋梁的齊策,雖然天天看著這座橋梁一點一點的成長,但他總是百看不厭,每次看到這種超出人類想象的宏大建築,心中便忍不住產生一股膜拜的念頭,恨不得匍匐在它的腳下,高聲讚美它的神奇……
趙武剛才的說話,齊策聽到了,他心不在焉的回答:“當然,實力決定一切,武衛軍現在已經有三個整編師集訓完成,而趙氏……嘿嘿,我們能動員的武士遠遠超出五個整編師,麵對這股力量,即使主上不去參加盟會,範匄也無法忽視。”
“說到底還是實力決定一切啊”,趙武感慨說。
春秋人的曆史局限性就在於此。
範匄號稱“晉國第二才子”,而晉國又是天下霸主,所以範匄如果自稱“天下第二”才子,大概沒人敢發出一聲異議……然而,範匄是“第二才子”,這個“天下第一才子”是誰,那就值得商榷了。
身為春秋人的範匄,雖然很有才,但不可避免地帶有濃厚的曆史局限性。他忙於在國內搜刮錢財,把趙武的回避當作對他權勢的屈服……他沒有注意到,趙武在“國外”正在拚命擴張自己的實力,並與東北方諸侯結成牢固的利益鏈條……
齊策目光從兩座懸索橋上收回來,自得的說:“這幾年,我趙氏的農夫已經完全的淘汰了木製的耒耜,用鐵製的鏟子與鋤頭代替。另外我們研發出馬拉耕犁……光此三項技術的革新,就使得我們的糧食產量增加了三成。而采用了新物種,新的農作技術、灌溉技術,使我趙氏所產的糧食,足以供應整個晉國——這幾年,我們趙氏的餘糧已經完全能夠支撐對如此大麵積的荒地開發,我們滾動式發展的趨勢,已經令其他人瞠目結舌。
範匄很聰明,可惜他的眼光僅僅局限在搜刮屬國的征稅上,可是他無論多麼嚴苛的搜刮那些屬國,又怎比得上我們的壯大趨勢。金銀珠玉,渴了不能當水飲用,餓了不能當飯吃,唯有領地與領民才是實實在在的力量。範匄即使搜刮一屋子的金銀財寶,可是他在我們麵前,在我們的絕對力量麵前,也不得不低頭。”
趙武眺望晉國方向,微微點點頭,算是讚同齊策的話:“沒錯,現在,黃河南岸這片土地我們算是守住了,我打算動身回邯鄲,看一看領地內其它城市的收益情況,齊策,你打算跟我回去,還是在這裏稍適停留。”
這幾年,隨著趙氏的勢力越來越雄厚,齊策也不是過去那位激進青年了,他留起了胡子,開始注重儀表風度,加上他著作《兵冊》的聲名,這家夥越發有了一代宗師的氣派。聽到趙武的話,他矜持的回答:“我齊策重新站在齊國的領土上,這才是名副其實的齊策啊。這片領土有新封武士千餘人,我打算在這裏修築一座大城,城中建立一座學宮,專門教授黃河南岸武士們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