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身子已經好轉,終於可以早朝。卻在病後第一次早朝下了讓陵綰公主監國的諭令。
眾人皆驚,朝堂暗流湧動。太子在國,卻以公主監國,豈非坐實了太子意欲篡位的說法?可太子並未遭受任何貶斥或是刑囚,這倒又讓人糊塗了。無論如何,如今太子失勢是明擺著的,朝中太子一黨爪牙頓收,各處勢力也受到打壓。
她不動聲色,不喜悅也不推辭。
她在等。等一個時機。
“申屠,好容易回趙國,你不回家住著去團聚,怎麼又住到我宮裏來了。”申屠自從回到趙國還和在秦國時住在摘星台前院一樣住在趙陵綰的宮殿中,充當著守宮侍衛一般的角色,她這日打趣申屠。
申屠嘿嘿一笑,然後一本正經地回答:“我隻怕太子一黨賊心不死,若是想禍害公主,申屠在此諒他們也不敢!”
趙陵綰淡淡挑眉,若有所思。
申屠這才後悔方才話說的過露,太子畢竟是公主的親哥哥,她心中還是重視這骨肉之情的。他正不知該怎麼解眼前尷尬,不想外有宮人來報:
“公主,燕國送來的信!”
燕國!
她神色顯出一絲歡喜模樣,稍縱即逝,剛想問是燕國何人,轉而慶幸自己沒有問出口,因為國家之間通信如果通傳之人不說是何人隻說是何國則代表是政權者之間的信件,她方才幾乎要失態了。隻因為一個人。
不免有些失望,卻淡無波瀾道:“請信使進來。”
不多時,高大的燕國信使進入殿中,跪地雙手捧上信件。申屠接過,奈何看不懂燕國的字,急忙送至趙陵綰案前,她撚起一旁金刀,細細裁開火漆封口處,兩指伸入……
封中沒有原該寫滿字的布帛。
座下之人皆注意到了她動作與神態的不對勁,奇怪燕國為何送來一封空信。連目盲的高漸離側耳聽著動靜,都感覺到了異常。
那燕國信使卻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保持著原來的跪地動作。
她打量了信使幾眼,忽然勃然大怒!
“果真是不識禮數的北蠻!竟然用空信戲耍本公主!來人,將此人關入大牢,沒我的吩咐不許提審!”
公主從來不生氣。
申屠暗想,難道是最近忙著處理國事還要提防太子嘉太累了所以脾氣暴躁?還是因為此信不是百裏將軍送來的而失望惱怒?
不。公主從來不會這樣。她一定是借這故為秦國攻打燕國尋個由頭,所以裝出這麼惱怒的樣子。
申屠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是聰明絕頂,連公主的心思他都能猜到了。於是他樂嗬嗬地推開了侍衛親自抓住了燕國信使要押去大牢。
這一抓有些怪異,雖是初秋,天氣還是頗為炎熱。這燕國信使實在好笑,身上還穿著大棉花。敢情看起來那麼高大雄壯,其實也就是瘦竹竿。
他沒想太多,帶著人就出了大殿。
卻沒注意到,身後趙陵綰看似平靜審視公文的臉上,眸中笑意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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