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沉穩冷然的任家愷此刻突然輕知道:“你又知道了。看來你也有這種感覺。”
高處不勝寒,你站得越高,能得到的東西自然就少了。在很小的時候他就沒有一件叫真誠的東西,除了家人,他不相信任何人。
不管是誰,盡管是跟了他十幾年的下屬,他都不會給予全部的信任。
可是因為她,這一切都改變了。他開始無條件相信她,隻因為她一句話。她一句我愛你,可以讓他無條件的拋棄任何外物的相信。
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我們是一種人,高處不勝寒的道理我當然懂。所以對於我們來說,她真的很不一樣。”輕歎了口氣,任家駿很是讚同的點點頭,似乎任家愷的話再對不過了。
而兩個男人後續的沉默不語一切了然於心的境界完全讓一個不該出現的聲音打破。
“高處不勝寒,確實如此……嗯嗯,有道理。不過換成我這,應該叫低處太過寒。嘖嘖,我的小護士。嗚嗚……”一會笑一會哭的任彥兒哭喪著一張臉,這幾天媽咪生病了沒人陪他玩,隻好拉著任家駿施展他的美男計騙小護士的電話,可是無耐小護士居然告訴他,別讓他爹地再來忽悠她了。
好吧,這個臭男人現在還不是他爹地,他好想大吼一聲哦,可是人家跟本無視他。某個被無視的習慣的男人。
這個時候任彥兒不得不思考一下,他是不是隻有在國外才受歡迎,怎麼他一回國,居然變得這麼慘淡,太奇怪鳥。確實值得深究。
“我先回去了,不然她醒過來又得怕一陣子。”苦笑著搖了搖頭,陳琦涵隻要看見他就會害怕,也不知道為什麼。
跟任彥兒隨便交談了幾句,他現在也沒有為人父的自覺了,在他心裏最重要的陳琦涵都這麼討厭他了,他完全沒有主張。
這個世界上能把他任大總裁弄到這個地步的也許隻有她一人吧。
拐了幾個彎,來到陳琦涵的主治醫生門後敲了敲門,隻聽一聲略為疲憊的進來,任家愷推開門走了進去。
“是任先生啊。”看到任家愷的到來,李醫生馬上站了起來。那女性的臉上線條變得溫和。
任家愷沉默的點了點頭,冷然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沉穩過後低著問道:“她腦部的於血什麼時候可以消散。?”
就是這塊於血壓迫了她的記憶線,所以才有現在的情況,二十九歲的成熟女人身體卻擁有著八九歲孩童的心智。就跟一個小孩子一樣。
天真爛漫的讓任家愷找不著北了,雖然他喜歡她的天真爛漫,可是忘記他的天真浪漫實在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現在的跡象是她跟本沒有自主意識去化散於血……”醫生皺眉說道,看來這塊於血很極手,一點也不輕鬆。
任家愷皺皺眉……
旋即問道:“如果手術呢?”有些期待醫生的話能合他心意,他真的不太想聽到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隻有五成的機率。我建議還是先觀察一陣子,這樣有利於患者的康複。而且風險……”醫生欲言雙止,雖然讓陳琦涵一直八九歲心智是有些不妥,可是現狀卻也隻能這樣了。
如果手術風險太大,如果暫時不動手術的話,先觀察,看看患者的自主意識能不能被調動起來。如果可以,那就完全不用手術,就可以康複了。
醫生的話似回放一般回蕩在任家愷的腦海之中,五成風險,他不能讓她冒險,即使她現在討厭他也無所謂。
她能醒過來就是上天對他最大的獎賞,他怎麼還能要求那麼多呢。
斂去眼角的酸澀,她是他最愛的女人,即使沒有在她身邊陪伴著她醒過來,可是他還是最愛她的任家愷。
也許就是因為錯過這個過程促使她忘了他。可是這些都無所謂了,因為他愛她。
從她毫發無傷的出現在他麵前時,他就發誓不會再讓她受任何一點傷了。
“天!我真得受不了了!這太誇張!也太不可思議了!”柳惜雪有些挫敗地倒向了一旁的沙發,倚靠著沙發汗顏地望著任家愷
他們身後,任晉鵬一直安靜地站著。聽到這番話,他也是感到無法想象。事情太突然了。
隻有任老爺子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居然拿著工具在磨指甲,一副細心嗬護的樣子。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怎麼可能就會發生!
望著身前屹立不動的兒子,沉聲地說道:“任家愷啊……你要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