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等候的人終於看到有人出來,趕緊迎了上去。
年輕士兵將我交給他們,安撫屋外人:“不用擔心沒事了,教知府已經派人正在趕來,隻要稍等片刻就好。”
身體因為疲憊不堪起來後就陷入了假昏迷狀態,不幸的是意識卻還醒著。我依舊還要忍受不安的情緒在體內翻滾,努力不去會想那房間裏發生的事。
年輕士兵揉了揉頭發微紅著臉輕聲又說了句,“她先就拜托你們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驅魔師大人。”是守院人的聲音。
“我還不是驅魔師,現在的我還差的很遠呢。總之她就拜托你們了。”年輕士兵羞澀的回答。
“我們會好好照顧這位姑娘,請放心驅魔師大人。”男人還是恭恭敬敬的語氣平淡,對於年輕士兵的事全然不在乎。
年輕士兵察覺到異樣,有些不知所措,“好的……嗯,非常感謝……”
你還不進去嗎?還有這是什麼語氣,扭扭黏黏的像個小姑娘似的,我無聲吐槽著。
回想起某些細節,臉瞬間我黑了(雖然可能表現不出來)。喂喂,這小子該不會是喜歡我吧。總算明白裏麵那男人奇怪的話的意思。說起來這小子好像真是附近一帶驅魔隊的,我內心遭受百萬點暴擊,這麼狗血嗎!
很快傳來匆匆離去的腳步聲,接著是老舊房門嘎嘎的聲音。
這時一個飽含滄桑的女人沙啞的聲音響起:“斯特芬夫人恐怕不會出來了。”仿佛來自地獄深淵的感歎。
男人歎了口氣聲音略帶悲傷,說:“我們先扶這位姑娘去那邊石椅上休息吧。”
晚上的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草叢裏的音樂家們不解思情,奏著歡快的旋律,這是屬於夜晚的靜默。
“貝緹婭,你還好嗎?”
“貝緹婭。”
“啊,扶她過去是嗎?”女人似乎走神了。
“我剛才喊你好幾聲了,真的沒事嗎,貝緹婭。”男人很擔心。
女人搖了搖頭,“先帶這位姑娘過去吧。”
女人讓我依靠在她身旁,並給裹上她的外衣。春日夜晚的風還留有去年的寒意。
男人將自己的外衣給了女人,挨著她另一邊坐下。
兩人久久無言。
看著前方的房子一側牆壁冒出的煤油燈光,男人心想,壞了好大麵牆,明天可有的是忙了。回過頭卻看著女人滿眼疼愛撫摸小姑娘甜美的臉,心裏十分難受,眼睛酸痛的厲害。小艾絲貝爾,他們可憐的孩子,如今也跟這孩子差不多大了。一想到小艾絲貝爾可能也身在這種教明院,未來要像羔羊任人蹂躪,胃也抽痛起來。
“貝緹婭。”
女人死灰般的眼睛裏閃爍點點星光,不情願地微微扭過頭疑惑地睨視男人。
男人寵愛的勉強笑了笑,搖搖頭表示沒事。
女人嗔怒狠狠瞪了一眼。
我從未了解過這對守院夫婦,他們也從不與任何人有過多的交集,但任何人都知道他們內心隱藏難以言說的苦難。女孩對傷心的事避而不急。
男人回想過去,宛若昨日般,那時貝緹婭多麼明豔動人,少女般的靈魂性感的胴體,一如既往令他迷戀,就像他們初次見麵一樣,即便他們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他深信往後漫長的歲月裏貝緹婭任就會是深愛的貝緹婭——那個愛笑的少女。他會當她一輩子的騎士,守護她的笑容。
此時女人像得了糖果的小孩,麵帶滿足的微笑靜靜望著昏迷的小姑娘。男人伸出手輕輕握了握女人的手。女人瞬間情緒崩潰,單薄的身軀一抖一抖,無聲哭泣。
兩人緊握彼此,給予對方勇氣。
這裏不是他們靈魂安放的地方。
夜晚的風更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