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今日看見石軒和那些學生前來賀喜,黃正自然心中也是十分高興。
不僅僅在唐朝,就是在整個封建社會階級分明,士農工商,工和商的地位十分的低,不為人們所恥,更何況是黃家這種販賣私鹽的鹽梟。雖然現在朝廷的限製已經較為寬鬆,在以前,科舉考試可隻是由士農子弟參加,工商的子弟沒有機會參加科舉。
正午日頭已高,賓客齊全,偌大的黃家大廳此時已經是擺滿了席筵。
“今日,是小兒百日,多謝各位鄉親前來給老翁這份薄麵,”
“嗬嗬,小郎君今日百日,豈能獨落我一人。”黃源的話剛起,大院之外一陣爽朗的笑容傳來。
話被人打斷,黃源的臉色一滯,心中甚是不喜。
大家定眼看去,外麵庭院之中一個光頭和尚緩慢走來。一身十二條布縫成的比丘衣外套,手裏持著一柄鍍金的禪杖,圓潤胖呼呼的臉上充滿了紅潤。頭上那九個戒疤格外顯眼。
“慧仁法師。”黃源看見來人,心中的那點憤怒轉瞬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來著不是別人正是城外金龍寺的主持慧仁法師。慧仁法師一心修佛,並且樂善好施,平日裏在寺院之中開粥鋪,接濟清苦人家,並且將寺院名下的土地,租種給周圍的百姓人家,隻是收取一些象征性的租賦。
今日來到黃家大院,那些尋常百姓自然像是見到了活菩薩一般,心中自然是虔誠。
在遠處的,石軒為首的幾位學生卻是冷眼旁觀,心中不屑。在他們心中這些佛門之人,佛本夷狄之人,與中國言語不通,衣服殊製。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臣君之義,父子之情。敬他何用,不然的話,為何先帝武宗在世的時候,大肆滅佛。
會昌法難剛剛而過,雖然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佛教和朝廷的矛盾,整個大唐帝國上湧起了一股尊道抑佛的風氣,但這些不過是在上流社會,在下麵的百姓卻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慧仁法師今日前來,老翁心中自然高興。”黃源的煮著一黑色拐杖,迎接上去。
“黃施主,今日小兒郎百日,老衲前來不是為討一杯水酒,而是與小郎君有緣,特來一觀。”慧仁法師看著黃源,臉上的笑意掩去,十分肅穆虔誠的說道。
“嗬嗬,法師既然前來,老翁豈敢怠慢。”
“黃施主不必如此,隻擇一處僻靜之地,我有些事情要和黃施主親自密談。”看著慧仁法師如此慎重的模樣,黃源的心中也是一緊。
“正兒,這裏就交給你,要好生招待,不要怠慢。”黃源吩咐了一下身後的黃正,轉身看著慧仁法師,抬起手來。“請法師到書房一談。”
“洎於九州山原,兩京城闕,僧徒日廣,佛寺日崇。勞人力於土木之功,奪人利於金寶之飾;遺君親於師資之際,違配偶於戒律之間。壞法害人,無逾此道。且一夫不田,有受其饑者;一婦不蠶,有受其寒者。今天下僧尼不可勝數,皆待農而食,待蠶而衣。寺宇招提,莫知紀極,皆雲構藻飾,僭擬宮居。晉、宋、梁、齊,物力凋瘵,風俗澆詐,莫不由是而致也。”看著漸漸遠去,消失在眾人麵前的黃源和慧仁法師兩人,石軒口中念出當年武宗廢佛敕書,臉上有些憤懣。
“我看這些妖言惑眾之人,滅的還不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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