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妃請起。”皇帝和顏悅色地叫起素真,對石皇後笑著道:“這就是皇後你的不是了,吳王妃和你才是妯娌,妾室出了什麼事兒,你該親自陪著吳王妃來問才是,而不是讓吳王妃一人來此,你做個勸架的,這樣不好。”

蘇貴妃聽的滿麵土色,雖說皇帝這話也沒有說錯,可是皇室姬妾和尋常人家的姬妾是不一樣的。此刻皇帝不說蘇貴妃現在的身份,卻說素真和皇後為妯娌的話,就是偏袒素真,不追究素真的無禮,而是要由皇後來問罪蘇貴妃了。

皇帝的話外之音石皇後當然聽出來了,於是石皇後微笑:“陛下的意思,妾明白了。妾一定把這件事處理的好好的。”

皇帝這才滿意點頭,對素真道:“吳王妃,朕對吳王,一直十分感激,諸位兄弟之中,朕最倚重吳王,你千萬不要把外麵的流言當真。”

皇帝親自說出外麵的流言,素真怎麼敢說個不字,對皇帝再次應是,皇帝這才離開。從頭到尾,皇帝沒有看蘇貴妃一眼。蘇貴妃隻覺得渾身如墮冰窖,等到石皇後送走皇帝,石皇後才對素真道:“吳王妃,我曉得你從來都是個明理的人,今日的事,你就給我一個麵子,不要追究了,至於蘇貴妃,罰她一年的俸祿,如何?”

石皇後都這樣說了,素真還能說什麼?於是素真反而對石皇後行禮下去:“娘娘寬宏大量,妾感激不盡。”石皇後把素真扶起:“你我妯娌,說這樣客氣話做什麼?我那裏還有梅花上收下來的雪,你和我去喝杯茶,好不好?”

素真應是跟隨石皇後離去,等石皇後和素真都走了,蘇貴妃才從驚恐中回神過來,伸手把桌上的茶壺茶杯都掃了下去,雙手握拳已經開始顫抖,不,一定要說服石皇後,讓她知道,皇帝已經對素真起了奪取的念頭。

素真跟隨石皇後來到皇後殿,喝了一杯茶,素真也就告辭。等素真走後,石皇後身邊的宮女才對石皇後道:“娘娘,奴婢總覺得,陛下今兒去的很突然。”

這點不光宮女覺得,石皇後內心一樣有疑慮,可是有疑慮又怎樣?石皇後隻是輕歎一聲:“那又如何?”

如何?現在的局勢,最要緊的是宮中再多生下一個兒子,讓蘇貴妃的氣焰沒那麼囂張,否則的話,就什麼都……可是一陣陣緊張在石皇後心中突然升起,皇帝這些年越發好酒,更愛在酒後寵幸美人,聽說,酒後寵幸美人生下的孩子,會不那麼聰明?

石皇後閉上眼,讓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事,就聽到宮女稟告,蘇貴妃來了。

蘇貴妃除了每隔一天來朝拜石皇後,別的時候都不肯來,這會兒她來做什麼?石皇後內心雖驚訝,還是命蘇貴妃進來,蘇貴妃這回打扮的很簡樸,見了石皇後就跪下:“妾是前來請罪的。”

“你得罪的不是我,是吳王妃,她已經出去了,你也不用再在我麵前請罪。”石皇後淡淡地說,蘇貴妃應是後還是跪在那裏:“妾隻是想起一件事,鳳臨天下的預言。”

“那不過是無聊之人的流言。”石皇後不想在蘇貴妃麵前顯露出自己對那個流言有多在意,手雖然握成了拳,可麵上神色還和原先一樣。

蘇貴妃低低地道:“妾不過是個貴妃,那個流言,聽過了也就過了,可是娘娘不同,娘娘是中宮,是皇後,這個流言……”

“住口!”石皇後站起身看著蘇貴妃,語氣已經變的恨極:“你在吳王妃麵前挑撥是非還不夠嗎?還要在我麵前撥弄是非?蘇貴妃,這些年陛下太過寵愛你,你是不是連宮規都忘記了?”

“妾不敢!”雖然石皇後的聲音嚴厲,但蘇貴妃還是從她話語之中聽出了一絲害怕,是的,隻有皇後最害怕這個預言,隻有她,受這個預言的影響最大。因為,鳳臨天下,是直指皇後的位置。

石皇後看著蘇貴妃那一臉的低眉順眼,卻覺得渾身疲憊,揮手示意蘇貴妃離去。蘇貴妃行禮告退,走出皇後殿時,蘇貴妃唇邊有得意的笑,這一回,自己已經說動了石皇後,也許再下一回,就能讓石皇後同意,和自己聯手除掉顧素真,如此,才能高枕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