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出門迎接去……”陳叫山聽了江五的彙報,便對老邵及眾多修橋工匠說,“人家關心修橋大事,咱不能失了禮數嘛!”
眾人便朝外走,陳叫山趁機湊在麵瓜耳朵邊,低聲道,“我領他們到橋頭去轉轉,趁這會兒工夫,你下到地窖裏看看……”
陳叫山跟老邵、修橋工匠們出去了,院子裏隻有麵瓜一夥人、拾掇大馬熊的幾個後生,以及邵秋雲……
那幾個拾掇大馬熊的後生,已經將大馬熊掏了膛、剝了皮,正在拿刀削熊肉。麵瓜拿過剁下的熊掌說,“熊掌這玩意兒,下鍋經煮得很,韌勁啊,怕是要上硬柴才成啊!幾位兄弟,你們幫忙幫到底,去山上給拾掇些硬柴過來,就靠這草草燒,怕明天早上也燉不好這麼大一隻熊……”
那幾個後生將血淋淋的手,在大草垛上蹭了兩蹭,二話不說,便出去尋硬柴了……
麵瓜和兄弟們找來一根大木杠,斜插進大草垛底部,兄弟們一齊使力,將大草垛撬斜了,麵瓜便探進身子去,揭開了地窖口的木蓋子……
“賀先生,賀先生……你們還好吧?”麵瓜將腦袋伸進地窖裏,大聲朝地窖下喊。
地窖裏烏黑一片,靜寂無聲……
麵瓜心說:糟了,賀先生他們幾個,該不會悶死在地窖了吧?
“喂,喂……賀先生,聽到我的聲音沒?我是陳叫山船隊的人啊……”
地窖裏依舊一片靜寂……
麵瓜不禁疑惑:老邵說過,這個地窖沒有另外的出口,賀先生他們不可能不在下邊啊,就算是氣悶,不可能四個人全都悶在下邊了吧?
麵瓜一手撐在地窖口,一手頂住草垛,轉頭朝草垛外,大喊,“鵬天,給我找麻繩來,我下去看看,賀先生他們別悶死在下頭了……”
這時,地窖裏忽然傳來“哧——”地一聲,幽黑無比的地窖裏,有了一絲光亮,緊接著,便從地窖下麵傳來嗡聲嗡氣的聲音,“你們是陳幫主的兄弟嗎?”
麵瓜頓時喜出望外,連忙將腦袋再次探下去,“對對,我就是陳叫山船隊的兄弟……你們在下頭還好吧?”
“我們沒事兒,都好著哩!你給我們弄點水下來……”自地窖裏傳來的聲音,嗡聲嗡氣,有些回響,麵瓜聽出來了,是那個絡腮胡漢子的聲音!
“好的,我這就給你們吊水……你們在下頭再忍忍,今兒晚上就可以上來了……”麵瓜衝著地窖裏喊了話,便又轉頭對草垛外喊,“鵬天,鵬天,去整點水來……”
鵬天轉身去井上吊了一桶水,四下探看,而後問邵秋雲,“秋雲妹子,有沒有裝水的家俬?”
邵秋雲一直坐在欖坎上,也沒有拿小刀修刮藤筐的毛茬,也沒有回屋裏去,誰也不曉得她在想些什麼……
聽到鵬天的話,邵秋雲起身進了屋,片刻後,從屋裏端出來一個大瓦罐,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將大瓦罐呈給鵬天看,“這個成不?”
“成,成,沒問題……”鵬天剛要伸手去接,邵秋雲卻走到井前,蹲下來,從水桶裏撩了水,拿起竹箭刷,一下下地掃刷著大瓦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