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圍住他的三個士卒,恍惚間看到一頭凶猛高大的猛獸盎然立在自己等人麵前,隨著白澤開口,那頭盤桓在他們心中的猛獸也張開血盆大口,吵著他們發出無聲的怒吼。

這等駭人的氣勢雖說看不見摸不著,但卻能清晰的感受到,留在他們心底的陰影遮天蔽日,哪怕是他們經曆了戰場上的殘酷的廝殺,也沒法驅散他們心頭的那一片沉重的烏雲。

下一刻,柳玉竹等人就看到那三個士卒突然間脖頸處出現一條細微的血線,那三人一動不動,恍若石像,隨即血線擴大,溢出鮮血。血液越湧越多,像是被割裂的水管般湧出來,樓下的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仿佛人都被嚇傻了似的。

而那個白衣男子白澤卻是飄然而退,那噴濺而出的鮮血沒有濺到他身上一滴,仍舊潔白如新,除了那張平凡無奇的臉,以及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否則也許會成為某些女子心中的白馬王子呢。

“好大的膽子,竟敢當中殘殺官差!”樓下觀望的隊正率先反應過來,紅著眼衝著白澤大吼道。其他士兵也同仇敵愾,高聲嘶吼:“殘殺官差,違抗禦史大人之令,罪當處死!”

十多個士卒手持橫刀,向二樓湧去,悍不畏死地向白澤撲過去,眼睜睜看著同袍死在他們麵前,他們必須要殺了這個狂徒為同袍報仇。

柳玉竹見這裏瞬間混亂起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和施韻舟關山月帶著孩子跑出客棧。

“客棧突然發生這麼大的事,恐怕很快就會傳到巡按禦史耳中,巡按禦史震怒之下,勢必會派大軍直接駐守客棧,無論付出多帶的代價都要將那個白澤斬殺,否則他在揚州將會失去威信。”柳玉竹一手抱著小白芷,右手拉著柳天賜,往外麵走去。

“客棧暫時會成為混戰之地,留在那是非明智之舉,我們的確應該早早地離開,免得被牽連進去,害得我們陷入。”施韻舟提著一些簡單的行禮,心中也是有些空落落的,畢竟他們在這客棧住了有一些時日了。

“客棧不能待,那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呢?揚城雖大,但我們似乎也沒什麼地方能容得下我們啊?”關山月皺起臥蠶似的眉頭,擔憂地說道。

柳玉竹等人能走在街上看到有很多士兵分散全城,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武器裝備齊全的士卒全心全意站崗。

這樣來說,安全性得到大大保障,百姓們也並沒有那麼害怕這位強勢霸道的巡按禦史,因為這人在官場上的名聲還算不錯,並沒有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因而施韻舟決定放過這個打擊新來的巡按禦史的想法。

能夠被朝廷委任巡按禦史,總管江南道三省之地,的確是有些手段,在民間百姓中名聲很好,從來不會欺男霸女,以權謀私,可以說是天武國在征服唐華國後豎立起來的忠臣良將的典型。

如今揚城內氣氛緊張,更多的是巡按禦史帶著大軍毫不客氣地封城,堅決表明態度要將屠殺城衛軍的凶手找到抓捕歸案。就算是不能找到凶手,也必須找到一些線索,絕不能任由如此窮凶極惡的凶手逍遙法外。

很多信仰巫教的百姓愛屋及烏,對天武國也轉變態度,內心中便已天武國的子民自居,而將幾年前地唐華國忘得一幹二淨。這些人一聽天武國派來巡按禦史,高興地差點跳起來,他們實在受不了揚城內這戰戰兢兢的日子。

巡按禦史宣布封城後,也是這些人最為老實,命令一傳下來,立即待在家中哪兒也不去。

柳玉竹等人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個身穿蟒袍,頭戴青綠璞頭的大官帶著數百士卒往先前他們離開的客棧而去。

“那位應該就是巡按禦史了吧,他如此興師動眾,看來對天門很有想法啊,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天門的報複。”柳玉竹嘴角浮現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