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兵卒可不是普通的衙役,隻經曆戰場血與火的洗禮,還不曾變得與衙役那般油嘴滑舌,油腔滑調,也就是說比較耿直,聽了這人的話,也沒多想,便信以為真。

為首的一個兵卒說道:“我們不是縣衙的捕快,不負責抓人,隻是需要你配合一下,隨我們下樓,接受搜查就行。”

這人雙手隨意地放著,垂著眼眸,仿佛無事人般,看也不看這三位兵卒一眼,隻是眼中輕輕閃過一絲惱意,說道:“要是我不跟你們走呢?”

年長的士卒見此,終於明白眼前這人似乎根本沒打算服軟,而是想要與他們較量一下啊,他給另外兩人使了個眼色,三人便將這人團團圍住,給臉不要臉,他也懶得管這麼多,語氣也變得生硬冷漠,說道:“你這人好不曉事,可知道這次是我們巡按禦史大人親自下令,全城搜索,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處角落,無論你家中有老母還是幼兒,都與我們無關,我們隻負責將你帶去問話,若是拒不配合,休怪我們對你動手!”

“嗬嗬,那就來吧。”這人身上穿著粗布麻衣,腳上也穿的是一雙麻鞋,看起來很是寒酸,甚至讓人懷疑他住這麼好的客棧,是不是偷偷住進來的,或是走了狗屎運,撿了大錢呢。

柳玉竹打量那人幾眼,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看起來還很年輕稚嫩,但似乎不懂變通,要被這些士卒當成是反抗執法,玩一不小心被止住抓回去,恐怕還會被一口咬定是犯人呢。

不過這人看起來也不像是沒有一點把握的人,很可能他背後還藏著什麼人脈,或許能對抗這些個巡按禦史手下的人呢。

“我們素來低調,卻沒想到還有人明知我們的存在,仍舊無視我們的威嚴,上來來挑釁我們呢。”身穿粗布衣服的青年淡淡說著,渾身的氣勢開始凝聚起來,讓圍住他的桑格兵卒如臨大敵,戰戰兢兢,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等人撞到一塊大鐵板了。

柳玉竹看著樓上的情景,瞳孔微微一縮,心中凝重,她轉頭剛好與施韻舟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些許不安,眼前這人雖然看起來平反毫不出氣,但是其實卻是極為不凡,麵對這些如狼似虎的士卒,卻還能侃侃而談,絲毫沒被眼前的閃著寒光的橫刀所鎮住。

“夫君,這人怕是不簡單,很可能便是天門的人,聽他的語氣,似乎還與天門關係匪淺,也許是和騰蛇差不多的外門殺手呢。”柳玉竹對於天門的結構不甚了解,她的師傅慕容月潛伏進天門,至今也隻是魂的一個分部的副手而已,這還是慕容月憑借高超的醫術,這才能在天門分部獲得機身之地,否則他連天門的門都進不去。

施韻舟看著樓上對峙的一幕,心中若有所思,這些天門的家夥還真不好惹,如果眼前這人真的是天門的刺客的話,他明知巡按禦史要帶並前來揚城,卻還是留在此地,可見這人不僅心高氣傲,自視甚高,還對天門有著發自內心的崇拜,不能讓人人玷汙天門一點點名聲。

“嗬嗬,禦史大人說的果然沒錯,這揚城雖然被稱為江南的錢糧要地,前任揚城知府也很識趣,但畢竟缺少忠心,一旦揚城生變,這些都會是引發大亂的根源,我猜測,你很有可能就是禦史大人要找的人,所以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當眾相對年長的士卒聞言倒是語氣放緩,似乎不像激怒眼前這人,或許他也明白眼前這人不好惹,若是激怒這人,他們很有可能不是對手,還要吃下兩個掛落。

“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從京城拍下來的大官,往後應該是要升官的,難道他就不怕這些事清給他帶來不可彌補的過錯,從而被丟光把芝麻,惹禍上身嗎?”這人完全沒有一絲慌張的模樣,平淡的臉色下看不出絲毫表情,

施韻舟看了眼守在客棧周圍的這些兵卒,雖然隻有十幾人,但此刻全都已經拔出橫刀,緊緊看著樓上的狀況,還有士卒已經準備發信號,請大軍隨時過來鎮壓。

現場局勢一觸即發,士卒與那男子劍拔弩張,隨時都會大打出手,樓下幾十雙眼睛抬頭看著樓上雙方的應對。

“你們要打要殺我奉陪,對了,我還有另外有一個名字,叫白澤,你們可以記住我的名字,因為接下來這個名字會成為你們的夢魘。”青年男子白澤長相一般,體格看起來也相對瘦弱,但此時爆發出來的氣勢卻是將所有人都給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