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打不過,刺客立即使出最後一招逃命的技巧,轟雷一炸,冒出白色煙霧,轉身就往屋外跑去。

可關山月早已在此等候多時,又豈會讓他跑了,單手輕輕一推,刺客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

施韻舟大笑,“哈哈,關先生,推得好!”說完豪邁一吼,一劍向刺客刺去,劍音清鳴,若以劍拂水,看似綿軟無力,實則已將水斷開。

施韻舟和關山月配合完美,這一劍讓刺客完全反應不過來,施韻舟微微眯眼,劍光偏轉,像切豆腐般,刺客的右手就被切了下來。

接著,施韻舟立即衝過去製服刺客,柳玉竹連忙找來一根繩子,捆住刺客,並將刺客身上的暗器全都搜出來,堆在地上,看著各種各樣,竟是堆了一座小山似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講這些東西藏起來的。

“娘子,幫他止血,我們等會還要審問,他不能現在死了。”施韻舟隨手將劍入鞘,看著刺客捂著右手斷處,痛苦地在地上打滾,竟是沒有再喊叫。

“夫君放心,有我柳神醫出馬,他就是想死也死不了。”柳玉竹很有自信,熟練地取出藥袋,開始翻找止血的藥草,找到後給刺客敷上。

為了更快地止血,柳玉竹甚至還用上了針灸之法,以銀針暫時封鎖手臂斷口處的血液,然後靜等傷口結痂。

“刺客口中有可能藏有毒藥,你取出來了沒有?”

柳玉竹不光有在現代豐富的觀劇經驗,在這個時代遭遇刺殺的次數也是家常便飯,因此清楚地知道刺客一旦行刺失敗,很可能會利用毒藥自殺。

“在製服他的時候就已經取下來了,娘子,接下裏審問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施韻舟見識過柳玉竹的審問能力,驗證過多次,至今還沒能在她手中撐過三個回合的。

柳玉竹也很高興,終於能大展身手了,如今她身份敏感,不能在揚城大張旗鼓地治病救人,因此有些手癢,如今刺客送上門,柳玉竹可以好好地在他身上驗證自己的醫毒之道。

房間內的毒霧已經被柳玉竹清除,她帶著柳天賜和小白芷繼續睡覺,施韻舟和關山月卻是再也睡不著,因此一起來觀看柳玉竹審問刺客。

柳玉竹先是將刺客綁在牆上,動彈不得,端來一盆熱水和白布,儀式感很足,就差焚香沐浴。

她神色虔誠地做完這些,然後從藥袋中取出一根紫黑色的草藤,放進水中,純淨的熱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黑地混黑,看起來像是墨汁似的。

柳玉竹拿起一根樹枝輕輕在黑水中點了一下,然後眾人包括刺客,就看到樹枝竟是發出嗞嗞地聲響,冒出黑煙,關山月看得毛骨悚然,失聲道:“玉竹,這……這是巫術?”

柳玉竹白了他一眼,慢悠悠解釋道:“這叫蝕骨藤,生活在陰氣極重之地,而這樣的地方,往往不是亂葬崗就是戰場。”

說著又用樹枝在黑水中沾了一滴,緩緩靠近刺客,眼神明亮地盯著刺客,“蝕骨藤,顧名思義,一旦滴到皮膚上,那是非得腐蝕到骨頭不可。你們隻要感受一下,蝕骨藤的汁液一點一點腐蝕你的皮膚,筋肉,血液,你卻隻能忍著,熬著,當真是痛不欲生啊!”

“本姑娘的打算是,先在刺客的斷手上滴一點試試效果,然後再施展我的醫術,治好他。”

柳玉竹眉飛色舞地介紹著自己的審問計劃,雙眼炯炯有神,仿若眸中藏著星辰。

“怎麼樣?我這個審問應該沒有官府的拔指甲敲手指什麼的痛苦吧,算是我會的審問手法中最仁慈的了。”

不僅是刺客,就連關山月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有些同情地看了眼刺客,不經意間扭頭看到施韻舟沉默著,猛然醒悟,施韻舟一定是吃過很多苦頭吧,頓時也對施韻舟抱以同情的目光。

嘶!你是魔鬼嗎?

此刻刺客心中隻有這一句話,他突然很後悔接了這個刺殺任務,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更可怕的是,死前還要承受他難以想象的恐怖折磨。

望著柳玉竹躍躍欲試的表情,刺客很想罵一句媽賣批,但他不敢,害怕觸怒柳玉竹,從而被柳玉竹大刑伺候。

“媽呀,我不會被做成人彘吧?”刺客越想越害怕,遇上這麼一位喜歡折磨人的魔鬼,他隻想痛快得死。

“我……我說!”柳玉竹還未動刑,刺客就被嚇得抖若篩糠,把一切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