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南宮冉籲了兩聲,停下牛車,臉色也是沉了下來,冷冷說道。

他們都打算離開酆都了,這群偽善道士,竟還不想放過他們,大老遠追了過來,欺人太甚。

劉安卻是鬆了口氣,跳下牛車,顫顫巍巍地揉了揉酸痛的雙手,旋即又捶了自己的大腿許久,顫抖的雙腿這才好許多。

這一路上雖然隻走了十幾裏路,可他全城掛在牛車上,半個身子懸在半空,牛車在這小路抖得厲害,差點沒把他五髒六腑給抖落出來。此時終於能落在實地上休息,他甚至有些感激這群攔路的假道士了。

柳玉竹把小白芷交托給柳天賜照顧,轉頭對施韻舟說道:“夫君,這些人真是難纏,我們僅憑一輛牛車,怕是很難不動手就離開了。”

“娘子,我們本不欲再起爭鬥,可對方要傷害你,那我就絕不能袖手旁觀。他們要打,接著便是,我施韻舟何曾怕過別人。”

施韻舟抽出寶劍,跳下馬車,放聲大笑,既是安慰柳玉竹,也是借此震懾敵方。

“何苦來哉?其實隻要你們交出法佩,並承諾從此以後不再踏足酆都城一步,我可以放你們安全離開。”站在大石頭上,手持拂塵的掌門,耳朵一動,似是察覺到什麼異常,歎了口氣,對柳玉竹和施韻舟說道。

柳玉竹神色微動,瞅著南宮冉和劉安,他們戰意都不高,心思活絡開了,她真的心很累,隻想回揚城,與施韻舟過上相夫教子的日子,因此並不願在此糾纏。

那枚法佩雖然神奇非凡,但其實對她的作用並沒有多大,最多算是一件護身寶物,至於法佩作為開啟秘藏鑰匙的功能,對於柳玉竹來說,並沒有多大吸引力。

“你說的可是真的?我把法佩交給你,就讓我們安全離開?”柳玉竹沉思片刻,取出法佩,捏在手中,對掌門說道。

“當然,我清虛道人言而有信,絕不會為難你們!”掌門撫著銀白的長須,目露希冀,毫不猶豫地對柳玉竹許下承諾。

“你雖是茅山道宮掌門,但你連恩將仇報的事都做得出來,我們又怎麼能相信你的話?”

柳玉竹讓施韻舟南宮冉和劉安上牛車,對清虛道人揮了揮手中的法佩,接著說道:“除非你能命你的弟子們讓開一條路,我們過去後,就把法佩交給你。”

見清虛道人還有協議猶豫,柳玉竹心知他的擔心所在,補充道:“我們坐的隻是牛車,跑不了多快,不可能在交給你法佩就立即跑多遠的。”

清虛道人聞言也覺得有理,便揮手令眾弟子往兩邊退去,空出一條足以讓牛車過去的路。

“柳姑娘,請吧!”

柳玉竹點點頭,對南宮冉說道:“駕車,我們走!”

南宮冉一鞭子抽在牛背上,漸漸走動,不一會兒,就走到道宮弟子讓出的路。

眾人盡皆警惕地看著這些緊盯他們的道宮弟子,牛車地速度反而不敢提起來,直到慢慢走出那條路,確認道宮弟子的確沒有動手的意思,柳玉竹才算是鬆了口氣。

“掌門信守承諾,我這就把法佩給你。”

這時清虛道人已經從隊伍前頭隨著馬車前進,來到隊伍後頭,柳玉竹此話便是對他說的。

說完這話,柳玉竹就在牛車上站起來,高高舉起法佩,作勢扔向清虛道人。

不過柳玉竹也留了個心眼,她故意高拋,雖然看起來也是扔向清虛道人,但卻是在清虛道人夠得著的正上方一些,赫然是飛向了後排弟子手上。

“那麼,掌門,咱們就此別過,後會無期!”柳玉竹做完這一切就讓南宮冉加速,盡快撤離。

而清虛道人卻是追著那法佩,身姿飄逸,如鴛似鳥,幾步便來到後排,朝那弟子抓去。

可誰知這弟子看到這一幕,卻不慌不忙,伸手將飛來的法佩接住,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掌門,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弟子其實是鬼刃的人。”

那弟子一邊說著,一邊卻是飛速往後退去,在後退的過程中,口中發出奇怪的叫聲,似乎是在呼叫同伴。

“哼,欺師滅祖的孽畜,本掌門殺了你!”

清虛道人見那弟子就快要逃進路邊山林,怒不可遏,拂塵一甩,速度竟是又快了兩分,一掌向那弟子拍去。

就在清虛道人快要拍中那弟子時,山林中卻忽地竄出好幾個黑衣人,每個都氣勢沉凝,如淵似海,周身彌漫著駭人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