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聽聞這個消息,大統領怔了一怔,隨即想起方英年來此正是受了他的命令,但昨晚打鬥一整晚,卻始終不見方英年的身影,唯一的解釋,便是方英年出意外了,最大的意外就是人死魂消。

“嗬嗬,死了也好,省得本統領親自動手。但是他再如何該死,也是我的屬下,卻死在你們的手中,如此說來,本統領又多了一條殺死你們的理由!”大統領微微失神,便就若無其事,嘴角微翹,露出淡淡的笑容,神情冰冷地注視著柳玉竹。

柳玉竹從未把活下來的希望寄望在這個光罩之上,在她看來,唯有正麵將大統領擊敗,才能讓大統領知難而退。

“娘子,不如趁著光罩還在,我們撤回村裏,天賜和小白芷還在賣魚郎的家,萬一被對方剩下的人發現,可就危險了。”

施韻舟服下柳玉竹配置的藥液,傷勢好轉一些,又休息一陣,這會精神很多,看了一眼在他懷中不哭不鬧,正眨著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的小女孩,不禁想起自己的女兒,轉頭悄悄在柳玉竹耳邊說道。

“夫君,你的傷怎麼樣了?”

柳玉竹聞言也不由擔心起柳天賜和小白芷,雖然她在臨走前做了些布置,但這些黑衣人沒一個是善茬,要是被他們找到幾個孩子,她並不能保證孩子們會平安無事。

“娘子,我沒事,隻是肩上和手臂受傷,休息這麼久,體力也恢複得差不多,行走完全沒有問題。”

施韻舟微微一笑,表示自己一切都好,讓柳玉竹放心,隻是他渾身上下全都沾滿汙泥,原本白淨的長衫已經徹底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就連他的臉也被泥汙覆蓋,隻露出一雙溫柔澄澈的雙眼,讓柳玉竹還能認出這就是她的夫君,施韻舟。

“我們想要離開可不容易,大統領不會坐視我們離去,恐怕會百般阻撓啊!”

南宮冉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就像大統領猜測得那樣,他也認為這光罩雖強,但必定維持不了多長時間,隻要大統領耐住性子,帶人堵住他們的去路,靜等光罩消失,那他們就成了甕中之鱉。

“嗯,這是個問題。”柳玉竹沉思,忽然瞥到被大統領提在手中的劉安,目光中泛起一抹歉意,隨即轉化為堅定,為了大家能夠安全逃離,劉安,隻能犧牲你了!

沒來由地,幾乎成了一條沒有夢想的鹹魚的劉安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像是被惡鬼盯上似的,他驚慌地左右張望,突然看到柳玉竹的眼神,兩人對視一眼,劉安心中咯噔一下,意識到事情要糟,連忙開口要阻止,卻已是來不及。

就聽柳玉竹輕飄飄,像是對著空氣似的,自言自語道:“要說昨晚真是危險,要是我晚來片刻,恐怕……”

柳玉竹說到這忽然停頓下來,視線若有若無地盯在劉安身上,要表達的意思已是清楚無誤。

劉安悲哀地丟掉手中吃得隻剩下一點根須的黃連,又取出一根碩大的苦瓜,默默地啃了起來,嚼了兩下,順手拿來一顆蛇膽,撒上幾粒杏仁和蓮子心,一把塞入口中,淚流滿麵,臉色鐵青地艱難嚼碎,掐著脖子咽了下去……

我太難了!劉安白眼一翻,人還未暈過去,嘴角已是冒出白沫,但在他昏過去之前,還是對柳玉竹點了點頭。

得到劉安的承諾,柳玉竹沒理會這個被她坑得很慘的工具人,招呼施韻舟三人一聲,“劉安會負責斷後,我們盡快回去!”

三人雖不明所以,但柳玉竹發話,他們也隻能聽從。於是幾人便一齊往村內挪動,對大統領和另外兩個鬼刃凶狠的眼神視若無物。

“好膽!在本統領麵前,妄想逃跑!”

大統領眼看著柳玉竹幾人要逃,卻又那他們沒太好的辦法,氣得一巴掌拍在劉安的後腦勺,雖然明知無法對劉安造成傷害,但至少能出口氣,隨後把劉安隨手丟在地上,擺擺手,命令兩個鬼刃攔住柳玉竹等人。

接著,大統領自己也上前,聯合兩個手下,要將柳玉竹幾人的退路徹底堵死。

然而大統領邁出一步,卻發現自己走不動,腿部傳來一陣疼痛,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腿被劉安緊緊抱住,並且還張嘴死死地要住他腿上的一塊肉,那疼痛正是被咬而產生的。

“你找死!”大統領大怒,他都打算暫時不搭理這個打不動的家夥,卻沒想到這個戰五渣的家夥,竟敢咬他,這是逼他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