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
柳天賜被劈得倒飛出去,狠狠地砸在牆上,便是一口血驟然噴出,已是傷了五髒六腑。
不過在他被劈飛的瞬間,柳天賜還是極限地將藏在手心的毒粉包撒向方英年,同時口中大聲呼喊柳玉竹。
柳玉竹立即明白柳天賜的意思,此危急時刻,顧不得查看柳天賜的傷勢,反手取出十幾根寒光閃閃的銀針,猛地甩了出去。她這已經不是追求精準,而是以此舉幹擾方英年,為之後的放毒做鋪墊。
方英年一刀劈飛柳天賜,正處於舊力剛去,新力未生之際,他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竟如此的冷靜與智謀,以致於完全沒反應過來,便被柳天賜撒出的毒粉迎麵撲來。
好在多年習武的他本能反應極為驚人,千鈞一發之際猛地側頭,毒粉就隻落在方英年的半張臉上。
毒粉一接觸到方英年的皮膚,立即開始嗤嗤地如同火上澆油般響起尖細刺耳的聲音。
這毒粉的效果隻需看方英年的手下的反應就知道,一旦沾染上,便會被腐蝕地痛苦不堪,失去戰鬥力。
然而方英年卻是強忍著臉上傳來的劇痛,提刀再次殺來。疼痛不僅沒有讓他失去戰鬥力,反而更加激發他的凶性,怒目勃發,凶狂無畏。
雖然由於劇痛,方英年這一刀沒能發揮出全力,但怒氣加持下,也不容小覷。
可就在方英年剛剛提起刀,還未來得及發力時,柳玉竹情急之下射出的銀針,卻是打亂了方英年的陣腳,使得他隻能橫刀抵擋。
眨眼間,銀針飛至,有些打在方英年的刀身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讓方英年微微鬆了口氣,不過這口氣在下一刻又被吸了回去。
柳玉竹一次性射出的十幾根銀針,是射向方英年全身各處,就算方英年橫刀抵擋,卻也隻能擋住寥寥四五根而已,其他的銀針卻是毫不留情地紮在了方英年的身上。
中針的瞬間,方英年便頓覺不好,因為從銀針傳來的沒有疼痛,仿若無覺,這意味著什麼,方英年很清楚,銀針必然被塗抹了劇毒。
“你……”方英年驚怒無比,枉他縱橫酆都這麼多年,卻沒想到今日要栽在這樣一對孤兒寡母手中,這叫他如何甘心!
但接下來發生的卻是更讓他絕望,柳玉竹射出銀針之後,想也不想,取出一個黑色粉包,也不打開,直接朝他臉上砸來。
方英年身中毒粉和銀針,此刻根本就反應不過來,隻能眼睜睜看著恐怖的黑色毒粉包砸在他的臉上,隨即崩裂開來,黑色毒粉輕微地撲打在他的皮膚上,甚至能感受到一點點疼痛。
隨即在下一刻,他便毫無知覺了,因為黑色毒粉竟是比原先的毒粉還要劇毒,眨眼間就侵蝕他的皮膚,片刻間,就連視線也模糊起來。在這一刻,他陡然意識到,他即將要死去了。
饒是方英年混跡酆都數十年,見多識廣,手段老辣,心機深沉,但卻還是死在了柳玉竹與柳天賜的合力之下。
他或許很不甘,甚至有些委屈,但人死了便一切都成空。
柳玉竹懷著魚死網破的心扔出銀針和毒粉,她甚至不敢去看結果,要是沒能毒死方英年,那麼死的就會是他們!
柳玉竹心焦之下,擔憂柳天賜的傷勢,爬起來後跑到柳天賜身邊,把他扶起來,呼喊道:“天賜,你怎麼樣?”
“娘親,我……沒事!”柳天賜掙紮著看了柳玉竹一眼,笑著說了句,聲音中卻是透露著虛弱和疲憊。
“來,吃下這枚丹藥,可以緩解傷勢。”柳玉竹趕緊從懷中的藥包中取出一顆白色渾圓的丹藥,喂給柳天賜。
“娘親,壞人……死了麼?”柳天賜最關心的還是這個,他已經沒有絲毫力氣,若是壞人還要傷害娘親,他無法保護娘親了。
這時,柳玉竹才敢朝那邊看一眼,發現方英年死的不能再死,頓時鬆了口氣,連忙道:“天賜你別擔心,壞人已經死了。”
柳天賜點點頭,放下心,隨即閉上眼,昏了過去。
施韻舟終於趕過來,剛才的一切電光火石間發生在他眼前,轉眼間,囂張的方英年就隻剩下一灘爛泥,讓施韻舟愣了一會,有些後怕,來到柳玉竹身邊,“娘子,把天賜放在床上,讓他好好休息吧。”
“嗯。”柳玉竹聞言,趕緊抱著柳天賜進了房間,小白芷還在裏麵啼哭呢,“小白芷,別哭,媽媽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