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柳玉竹的心就涼了,之前為什麼沒去喝一口聖泉的水呢,原來這世上除了劉安這個金手指得主外,其他人也是可以長生不老的。

可是女子之後的話,馬上就把柳玉竹的幻想打破了。

“我名叫阿雅,是曾經窯蠱族的首領,可是後來我被奸人所害,武功盡失,又被輾轉買到了青樓。那些人白天夜裏都看我看得緊,我根本就找不到逃脫的機會,後來有一次我假裝生病,才拜托了院子看守的人,跳出了圍牆,結果那些人發現我逃跑很快就快馬加鞭追了上來,當時我逃到河邊,正想著就算溺死也不回去受盡侮辱,沒想到這時候一位青年出現及時救了我。”

雖然女人現在的麵容已經被歲月侵蝕的有些蒼老了,可是還能依稀看出當年的風韻,畢竟窯蠱族美女眾多,他們之前就見識過了,阿雅身為窯蠱族的首領肯定容貌也是十分出眾的吧。

女人搖了搖頭,“他把我救下後又悉心照料,可是我卻身無分文,又因為身體受辱沒臉回族裏繼續麵對她們,最後隻能躲在賣魚郎家苟延殘喘一段時日,這期間他也對我表明過心意,說他並不在乎我之前的身份和精力,可是人言可畏啊,我不想他因為我平白遭受別人的白眼,怕留下來會繼續拖累他,後來我就逃走了。”

聽到這,三個人都是一陣唏噓,一對有緣人就因為世俗的看法,就這麼分道揚鑣了。

女人歎了口氣,“如果早知道我離開後他會遭遇不測,當初我就不會那麼輕易的走了。他這人想來心善,看到什麼人有困難都會出手去幫,結果最後卻落得個枉死,那個被他所救的女人竟然還知情不報,後來若不是我出手,那些人至今還被蒙在鼓裏,不明當年的真相!”

“原來都是你做的。”

雖然早料到鬼的詛咒肯定不是真的鬼怪在作祟,可是看阿雅一個武功被廢的女人竟然憑一己之力把賣魚郎的事弄得人盡皆知,便可以看出一個人下定決心時,能力會被放到無限大。

“那你殺了那惡霸跟知情不報的女人就算了,為何要傷害那些無辜的人啊?”

阿雅淡淡的看了柳玉竹一眼,搖搖頭,“那些都不是我做的,就因為我開了頭,所以有些人就正好假借詛咒來報仇,然後再把原因都歸咎到詛咒身上。說到底都是人性的貪欲罷了。”

女人靠在椅子上,仰頭看著漆黑一片的棚頂怔怔出神,“其實我啊,這輩子活得很失敗,曾經我以為掌握了最高無上的權利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當我遭遇了這一係列的苦難,我才猛然發覺這世上遠有更多比權利更重要的東西,可惜我明白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我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柳玉竹看著眼淚順著女人的眼眶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柳玉竹倒吸了一口涼氣,現在既然正麵阿雅就是傳說中的鬼,那劉安交給他們的任務就已經算是圓滿完成了。可是為什麼他們心裏卻沒有一點完成任務後的喜悅和激動呢。

柳玉竹回頭看著他們倆,“現在該怎麼辦?”

南宮冉抓抓頭,“大師說讓我們抓到鬼,那現在就是任務完成了,該回去了吧?”

施韻舟看著那個女人,“那她怎麼辦?任務說是抓住她,難道把她也一並帶回去嗎?”

這個問題一提出,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然就帶回去?”柳玉竹小聲提議道,畢竟這麼大老遠的好不容易跑來酆都,長途跋涉的,萬一任務是把人帶回去,他們總不能回去問一下劉安再跑過來抓一次吧。

而且再來能不能抓到還是另一回事了。

南宮冉跟施韻舟其實都不大想帶著這個女人,畢竟這路上有柳玉竹這個闖禍精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是再帶上這個瘋子一樣的女人,那路上可真是有的熱鬧了。

“你們怎麼想的啊?”柳玉竹問完,卻發現這兩個人都沒有動靜了,到底行還是不行都給個意見啊。

最後施韻舟先妥協了,“那就帶著吧,畢竟任務上說是抓到鬼,具體是怎麼抓,也沒個明確的界限,那咱們就帶回去交給大師處理吧。”

他們倆都這麼說,南宮冉還能這麼反駁,隻能點點頭,“行吧,我沒意見,那她的安全你們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