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第一時間通知了銀行。
然後,要商主任立時提供房屋主人的名字和情況。商主任蹦了出去,一會兒又蹦回來,揮著一張紙條,激動得滿臉通紅。
“業主姓曾,叫曾科,男,63,公務員,住紅山北路67—8號。”
大隊長抓起手機,對本部傳回這個信息,要求馬上查核。
半分鍾後,本部戶藉處傳了回來,並付著清晰的影象:“地址,姓名,年齡,正確!此人是紅山市建委主任兼交通局局長,在職!”
紀委書記一看到傳回的影象,也吃了一驚。
“這不是曾局麼?市建委主任兼交通局局長啊,怎麼會是他?”
銀行的工作人員也趕到了,經過與現場清查,三個紙箱裏共有人民幣現金八百八十萬。最上麵的一些,已經被滴水浸泡得發白。
大隊長尋問紀委書記對這錢處理的意見。
書記大手一揮:“全部由銀行帶走暫存,等情況明了後再作處理。”
“可是,如果是人家私人的呢?”大隊長捂著自已的下頜,有些遲疑不決。“我看有問題。”紀委書記想想,問:“有誰把這麼一大筆巨款存放在不住人的別墅裏,任由風吹雨淋的?”
大家說:“對啊!”
“那就一定有問題麼,全部帶走。”
於是,銀行工作人員打了封條,讓幹警們抬上了警車。嘎!警燈閃閃,警笛聲聲,本是破案而來的警車,帶著擠成一團的幹警,銀行工作人員和八百八十萬現金,奔上了回城之路。
城郊發現巨額現金的新聞,不徑而走。
一時,紅山大街小巷都在談論。
始作俑者,紅山市建委主任兼交通局局長曾科,在第一時間被檢察機關控製。到此,李常務手下的“二曾”,全部覆滅。
鑒於曾科貪汙款項巨大,手段惡劣,並涉及到直接主管上級,向明當機立斷,決定馬上召開常委會擴大會……
得到會議緊急通知的李常務,狐疑的問小高秘書:“依你看,向明搞突然襲擊,打的什麼鬼算盤麼?”
“一定是與曾局的貪汙案有關,你是曾局的直接上級,和他的關係人所皆知。”
小高秘書笑嘻嘻的瞅著他:“向明當然要順藤摸瓜,懷疑到你身上。”
“他媽的,他敢嗎?”李常務生氣的一拍桌子:“查青跳了樓,章副不搭腔,諒他一個狐家寡人也翻騰不起多大的浪。看看我的廳局級,浩浩蕩蕩近千人,舉手表決也輪不到他向明高興,還有個少數服從多數呢。”
沒想到小高秘書冷冷的反駁:“未必!廳局級人雖多,可個個是驚弓之鳥,且各懷鬼胎,未必會起到一呼百應的效果。弄不好,許多人還臨陣脫逃和反戈一擊。”
李常務眉頭一揚,盯住自已的秘書。
這小子話味兒不對麼,看似相勸,實是警告,難道?
“還有個事兒,老領導有所不知。”小高並沒查覺李常務的異常,而是繼續說:“衛檢已從曾局嘴裏,逼出了有關你的一切情況,正在策劃著呢。”
“真的麼?”
李常務陡然一驚:“你是怎麼知道的?”
對於曾局的被拘捕,李常務自然早做了預防。先是狠狠把鄭局咒罵一通,責問他為什麼即然曾科東窗事發,還把他交給檢察機關?
沒想到鄭局竟然回答:“這本來就是衛檢的事兒,我可不願意捧他的臭腳。”
然後,自已做了多種猜測和防範。
他不相信此事會牽連到自已,畢竟自已對環城公路的整修站得遠遠的,確實沒沾一點兒錢星。不過,曾科和自已的關係,倒是無論如何也抹不掉的。
曾科,年屆六十有三,如果不是自已為了利用,一手扶他身兼雙職,恐早已退居二線,碌碌無度了。
為了曾科,不,直白說是為了自已,硬是生生的把年富力強的張書記和嶽副局壓了下。
並贏得了包括二人在內的,許多人的側目和仇恨。
誰料到這個家夥太會偽裝,幾年來的清廉內斂,保守迂腐,抱殘守缺和唯唯諾諾,全是精心的騙局;讓自已這個自以為聰明能幹的常務副市長,撲通撲通撲通地笑著得意著,整個兒掉了進去。
他媽的,要是曾科現在出現在自已麵前,老子一定撲上去活活扼死他!
可大錯已鑄成,唯一的辦法,不是洗涮而是進攻。
為此,李常務電話打得手軟,話兒說得嘴疼,連夜給廳局級們吹了風,並給鄭局做了布置。一旦自已發出暗號,馬上就執行一號方案。
並狠著臉指示:即便當著眾人也不怕,一槍崩了他個狗日向明的。
隻要在紅山這一畝九分地裏,一切後事兒都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