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紀委書記毫不客氣的打量著:“誰報的案?”
一個中年男上前一步,手中拿著一個藍本本:“我們物業管理處的,這是我證件。”
書記接過瞟瞟,又還給他:“哦,商主任,是你報的案?”,商主任點點頭:“是我!”“那你上來帶路。”紀委書記向後車廂瞄瞄,刑偵大隊長一把推開了車門:“上!”
商主任鑽進去,立時,警車呼嘯而去。
警車順著林蔭道飛奔,發出沙沙沙的疾馳聲,格外清晰入耳。
看得出,這是一個高檔的富人區。用青條石鋪墊的林蔭道上,落滿飛花和輕絮;陽光透過高大茂密的闊葉林灑下,繪出一道道一圈圈大小不一的斑駁陸離。
一幢幢單體別墅,隱蔽在茂密翠綠之中。
深紅色的牆體和尖塔型的樓閣,閃閃爍爍明明暗暗的掠過,像一束束開在茂綠中碩大無朋的花朵。
隻是現在,別墅的樓閣上站滿了人,驚愕地看著突至的警車飛奔而來,再飛駛而去。
五分鍾後,在商主任的指引下,警車在一灣人工湖畔停住,幹警們跳下了車。湖畔的一幢單體別墅前,十幾個物管正麵色嚴肅的成散兵線圍著。
線外,則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們,一個個緊張兮兮的瞅著線內的別墅。
有的在交頭接耳,有的在閉目沉思。
孩子們呢,則歡快的在大人堆中穿來穿去;一個穿得十分歐化的小姑娘不慎跌倒了,剛哇的哭出聲,就被其母緊緊抱在懷裏,指指仍轉動著警燈的警車,說句什麼,小姑娘立刻住嘴,害怕地將頭縮進母親懷裏……
紀委書記威風凜凜的走上去,商主任一步向前,擰開別墅門。
人們立刻看見了空空如也,還沒進行裝修的清水房間。
在商主任的帶領下,一行人進了左邊的主臥室,三個大紙箱赫然出現。幹警們圍了上去,商主任則知趣的退到一邊。
紀委書記和刑偵大隊長戴上白手套,圍著箱子蹲下,小心翼翼的觸摸著紙箱。
這種平時隨處可見的裝服裝的大紙箱,軟軟的,一按一個凹陷。
二人又嗅嗅,摸摸,似乎並無屍塊慣有的腥臭和粘滯的屍水。隻是,每個箱子頂麵都被水淋得濕濕的,輕輕一按,就陷下去一大載。
二人交換一下眼色,站起來,讓技術人員拍照,一麵說:“談談經過吧,誰發現的?”
商主任招招手,一個著藍製服的小夥子,有些靦腆的走上來:“幾天前我就發現了,”
“嗯?幾天前就發現了,現在才報案?”刑偵大隊長銳利的目光扼住了他:“為什麼?”,小夥子慌亂的擺擺手。
“不是,是,是這樣的。我們商主任教育我們,業主在與不在一個樣。於是我巡察時,對這幛樓房就特別留心,因為業主經常不在。”
“就是買了,不住,專等待時機炒房出售的炒房客。”
商主任插話解散釋:“這類業主,我們小區很多。”
“前幾天吧,我注意到紙箱打濕了。”他指指天花板,眾人仰頭望,果然,一大灘水跡明顯的懸著,像印證他的話似的,嗒嗒,二大滴水珠掉了下來,直直地打在紙箱頂麵,無聲的溶進了濕潤之中。
商主任這才恍然大悟,朝另一個物管小夥揮揮手:“小東,上去看看,是不是上麵積水漏的?”
“所以,昨天我拿了三塊木板,準備把紙箱搭搭。結果我一摸紙箱,軟綿綿的,嚇我一大跳。我就跑了出去,告訴了商主任。”
“主任,上麵積了大一灘水。”
小東彎腰在上麵叫:“怎麼辦?我看還在滲喲。”
“涼辦!先下來再說。”商主任癟癟嘴巴,訴苦般對紀委書記埋怨道:“還五A級富人區,二萬八一個平方米呢?媽的,豆腐渣工程,開發商沒幾個是好種,弄得我們天天挨罵喲。”
技術人員拍完後,又小心謹慎的拿出放大鏡和軟掃,觀察和提取指痕。忙活大半天後,大隊長決定開箱。
於是,屋內除商主任和幹警,全部外人都被趕了出去。
箱頂麵被小心翼翼的割開,大家嗬的聲全呆住了。
滿滿一大紙箱整整齊齊還沒開封的百元大鈔,露了出來。再割一箱,依然是滿箱百元大鈔,再開一箱,也是。
大家全驚呆了,誰把這麼多現金藏在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