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脖頸揚起,林久的目光落在上層樓道的開窗上。
開窗間有光如水般湧入,豐茂洇綠的樟樹葉在光中幾欲融化,夏天的綠意與白光交織,朦朧爛漫。
耳畔仿佛有拉長的蟬鳴,將林久所有感官拉扯成綿延不絕的直線——
喻以寒玲瓏有致的身姿清晰可辨。
劃過肌膚的鼻尖,時輕,時重。
蹭在耳垂上毛茸茸的長發。
握住她肩頭的手。
有東西刮著她鎖骨上麵點的皮膚,冰涼冷銳,像是短暫溫存裏為數不多的危險性。
林久猜測是喻以寒的耳飾。
它落在她鎖骨間,不多時就會被她的體溫烘暖。
[這?這?!]
係統的語氣聽起來要崩潰了,如果她是人形,林久覺得她已經在薅頭發了。
[喻以寒為什麼會抱住你?這一切都亂套了——]
很快,係統發現宿主過於安靜。
[宿主?你有什麼想法嗎?你在想什麼?]
林久慢一拍地在腦中給出回應:
“……嗯?”
“我在享受啊。”
[???]
林久在腦海發出一聲滿足至極的喟歎,發自肺腑道:
“在樓道裏被姐姐抱住吸,好刺激喔。”
[你?任務都亂套了你還——而且喻以寒還在忍受折磨你就享受起來了,你有沒有心?]
麵對係統的質問,林久悄悄調整了個姿勢方便喻以寒吸自己,慢悠悠指出:
“你沒發現,喻以寒的狀態有所好轉嗎?”
林久正是注意到這點,才放心占喻以寒便宜的——不對,明明是喻以寒占她便宜。
就在喻以寒擁她入懷的同時,林久察覺自己作為綠茶精的能力有所突破了。
像是心理有個原本的基底,突破就是“水漲船高”,霎時到了另一層高度。
此前她隻能模糊辨認光環對眾人的影響程度,現在隻要她輕輕一掃,便能判定。
還有……
林久來不及再細想下去,林茉茉的聲音再度傳來:
“喻以寒,你到底在不在呀?快出來,我在找你呢。”
最後三個字咬字格外重,聽起來甚至有些陰森可怖。
與她的聲音一同傳來的,是她清晰的腳步聲。
嗒,嗒,嗒,越來越近,最後停在林久背後——與她隻隔一扇薄薄的防火門。
林久輕輕吸了口氣。
這也太——
刺激了。
好像偷情被捉現場。
不過林久還是很有道德觀的,而且一直在這摟摟抱抱下去成什麼樣子,旁邊還有攝像頭呢,多不好意思。
她滿懷遺憾地輕輕推了推身上的喻以寒,顧忌林茉茉在,沒好出聲,但意思不言而喻。
或許是她先前比較溫順,喻以寒在沒料到的情況下當真被她輕鬆推開了些,順利得讓林久有些失望。
喻以寒的腦袋從她頸間離開,某一個交錯的瞬間讓林久想到一個詞。
耳鬢廝磨。
就在鼻尖即將斜斜相對時,她即將看清喻以寒的眼神——
腰後傳來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將她狠狠按進喻以寒懷中。
綿軟豐盈挨挨擠擠,喻以寒手上的推力讓她們比先前貼得更近,嚴絲合縫。
喻以寒重新埋下頭,這次換了一邊吸,鼻息在林久頸間逡巡,似巡查領地的鷹隼,一寸不肯放過。
四溢的熱息甚至漫向林久敏感的後頸,她縮了一縮,腰間那隻手便將她禁錮更深,仿佛防備她再次逃走的騎士,忠心耿耿。
在那股鼻息徘徊回林久耳根時,喻以寒如林間清泉般的聲音淌進耳朵裏:
“我很需要你。”
同一時刻,身後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
喻以寒咬上林久側頸。
林久猛地攀住喻以寒臂膀,頭往後仰,睫毛顫得厲害。
仿佛翼鳥最輕盈的絨羽在烈烈風中戰栗。
門把的機械聲持續傳入,很快摁到了最底,仿佛下一刻就會被推開。